流裳阁有这个传统,是为了证明他们的弟子都守身如玉。
以此证明他们制作的仙衣纯洁无瑕,因为它们出自同样纯洁无瑕的人之手。
但效果却是相反。
顶着这么一颗血珠,反而在诱惑那些心里污浊之人:我是干净的小白兔,快来吃我。
这个诱惑,不低于轻纱半遮胴体,欲盖弥彰。
可现在,流裳阁这个传统还在,飞月若是弄掉了流殇的血珠,搞不好,会被人误会流殇破身。
那么,她该头疼了。
因为到时候,就连流殇的娘,也会认为流殇的女人,是她。
头疼。
小殇啊,我该拿你这颗处子血珠怎么办?
仙辇并未在他们上空停留,也向前飞去。
但流殇和飞月都清楚,红玉在上面,而且,她一直在看流殇。
两架仙辇过去,只留仙风在空中。
众仙坐回,仙乐停止。
席位再次发生了变化,开始往中心靠拢。
如同祥云的仙辇直接成为一朵巨大的祥云在众席当中。
祥云之中,天帝天母始终被霞光笼罩。
“今日,天母办仙宴,邀众仙族共饮——”
“多谢天母——”众仙族举杯。
飞月一目扫过去,都是生人。
只怪自己活太久,她还没死,仙族就换了好几拨。
想想也好笑,她一个人,就能把一族仙族给熬死。
“山海界尧帝,伙同火魔尊为祸山海界,山海界险些坠落人间……”
随着郎朗的话音,传来一声声抽气声。
众仙族们惊了。
他们没想到居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
尧煌目露沉重,低下脸。
尧帝,始终是他的父皇。
伊鹤伸手,轻拍尧煌的后背。
没事,都过去了,尧煌现在,有他们在。
凛夜淡然看着那些神情惊讶的仙族,却是一阵心寒。
原来,上面的人,真的从没关心过他们。
他们都不关心山海界的存亡,又怎会关心凡间苍生?
这些仙族,只是天生的仙界贵族,在仙界享受与生俱来的仙族身份,却从不履行仙族的责任。
与那些坐在官位,只想着捞油水,不顾百姓死活的贪官又有何两样?
这样的仙界,不升仙也罢。
飞月清冷扫过那些捂嘴惊讶的仙族,山海界坠落这么大的事,在这里,只是他们一声抽气罢了。
倒还是奈川,还做了点事,贡献了点力量。
这些仙族,连山海界发生了什么,都不关心。
果然,活太久,已经忘记身为仙族的职责。
靠说,是说不动这些养尊处优的仙族的。
必须,要揍一顿!
“山海界飞月剿灭尧帝火魔尊有功,挽救了山海界,特封为山海界新任界王——飞月上前受山海界界王神杖——”
飞月起身,立时吸引了众仙族的目光。
大家纷纷微笑鼓掌。
墨子衿生气了:“山海界都差点亡了,他们却只是惊讶一下就完了?他们是仙族,如果它们能做点什么,山海界也不止于此!”
洛水滢轻拍墨子衿后背,叹气摇头:“我现在才明白,山海界的恶势力,是因为仙界的装聋作哑宠出来的。”
大家纷纷低脸沉默,这次仙宴,他们并未感到荣幸与喜悦。
反是,看到了仙界人独善其身的伪善。
一朵祥云飞落飞月的面前,飞月在仙族们看似恭喜,但依然带着轻蔑的目光中踏上祥云。
即使是山海界的英雄,在这些高高在上的仙族眼中,也不过是小小山海界平民。
能上仙界参加仙宴,都是莫大的荣幸了。
他们却忘了,没有山海界,哪来的人替他们降妖除魔,保护他们仙界?
他们仙界的大门,是他们山海界的人在守!
而妖魔的事,本该是仙族的事!
祥云徐徐飞起,飞月离金座越来越近。
俊美非凡的天帝玄朔怔住了神情,这个女人,他见过。
一些片段的记忆,浮现他的心头,那些,都是儿时的记忆了。
那个身穿白裙的女人,傲立仙台,即便是他的天父,也对她恭敬一分。
他是不是认错了?
这不是山海界归海阁的仙尊飞月吗?
山海界的仙尊,他天父怎会对她恭敬?
一旁的天母汐娥立时看向天帝,天界多少美人,都不会让玄朔侧目。
怎么这个山海界的女人,却让他怔坐在了金座之上?
但她始终是天母,是玄朔千年之妻,对他自是熟悉。
玄朔的目光里,并非是痴迷,而是怀疑与震惊。
汐娥也心中迷惑起来,转脸开始细细打量飞月。
天官飞落飞月面前,手中是一根晶莹剔透的水晶神杖:“山海界界王,飞月,接仗。”
飞月素手伸出,将水晶神杖接入手中,微微一笑:“谢天帝。”
天官耷拉眼睛,目光向上:“还不跪谢天帝——”
“扑哧。”飞月直接笑了,手指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