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并没有来,反而在雪银雕的脚上带来了几张药方和一瓶药丹。
几位太医女按照上面的方子进行着,任长央不过半个时辰就退烧了。
直至深夜,任长央才清醒过来,辗转反侧过来,却不想看到了那张安逸的熟悉的脸。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她准备将起身,可是被窝中的那只手直接制止了她的动作。
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脖子间徘徊,磁性而又深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不容易退烧了,就不要乱动,陪本王睡觉吧。”
任长央不敢乱动,不仅她的伤口会疼,她也怕会刺激到赫君还的伤口。她环顾四周,这里貌似是给赫君还安排的长安殿。看来他们已经安全回来了,只不过自己发烧了。
“这已经几天了?”
“放心,后天才是。”
“猎场的事情查出眉目了吗?”
“墨闫末!”
听到这个名字,任长央猛地瞪大了眼睛,是已经多久再也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这件事情!”
“是我们的人查到的,玉琳琅根本还没有查到。”
“墨闫末为什么这么做?他是要嫁祸给玉琳琅,还是纯属想要陷害我们?”自从上一次赫君还给了青峰山庄沉重的打击之后,已经安分了数月。可不想那么快墨闫末就又出
手了,可要是墨闫末单纯想要加害他们,那么在毕罗的境地是不是太过愚蠢了。
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话,玉琳琅也会有责任吗?
“墨闫末如今跟随着一个人办事。”赫君还睁开了双眼,黑暗中的那双眼睛仿佛是能发亮,幽暗而阴沉,带着不可小觑的威严,但又是包含着温柔。
“谁?”
“我们一直在调查的那个人。”
“这个人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说服了慕容晔,现在又能蛊惑了墨闫末。”任长央竟然无法估算出这个幕后之人的危险到底是有多大。
“本王会亲自抓住他的。”双眼一凝,凌厉冷冽一闪而过。
墨闫末此举,是想要害他们,可同时也要拉玉琳琅下水。只不过任长央不明白,墨闫末不是已经娶了玉倾城吗?按理来说他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墨闫末就算是不看佛面也要看僧面。
况且这件事情玉倾城会不知道吗?
除非是墨闫末想要当皇帝,玉倾城心甘情愿在旁协助!
怕是不可能,有青玉案在,谁也动摇不了玉琳琅的位子。
想着想着,任长央又是带着沉重的眼皮睡了过去。若不是房屋外传来了玉庭之的声音,或许她还在睡梦中。床上的赫君还早已经离开了,她缓缓起身,喊道,“黛青
,让庭之公子进来吧。”
话音刚落,玉庭之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闯了进来。他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地上,神色有些紧张,“豫王妃,求求你,让豫王爷不要为难陛下吧。”
任长央放下手,疑惑不解,“为难?”
一瞧任长央的反应,玉庭之才知晓任长央根本毫不知情,他立即是开口解释,“因为昨天在皇家猎场出现的老虎和灰狼让豫王爷和豫王妃受伤了,包括楚世子和尹太子也是受了轻伤,豫王爷很生气,说陛下还不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现在正在天鸾殿里和陛下生气呢。”
闻言,任长央的脸上立马是暗了下来,她岂会不明白赫君还此番所作所为的目的,抬头看着黛青,她也是漫不经心地四处看。
只不过这件事情,就连大酉和缙江的使者都受伤了,事关重大,总得有人出来说话的。“庭之,你要知道楚世子,尹太子和豫王爷并不是普通人,他们代表的是大酉、缙江和赤邡来参加毕罗的节日,可要是在毕罗受伤,谁都会深究。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当,陛下一定会陷入困境当中,给毕罗带来不好的影响。”
“可!可陛下她根本不知情啊。”
“他们只会怪罪陛下保护不周,皇家猎场是皇家的地方,平白无故
出现了野兽,这责任是你陛下所推卸不掉的。”
“那怎么办?”
“不要紧张,回去好好休息,别在花锦节上出差池,我到时候去看看。”任长央安抚着玉庭之。
虽然是十四年华,可终究除了花草,玉庭之不懂任何的人情世故。虽然他也讨厌玉琳琅,可毕竟流着同样的血。也难怪他会如此紧张跑来找她帮忙。
在黛青的帮助下,任长央已经是洗漱完毕,并且换上了干净的衣裙。可是这个时候,青玉案摆着脸趁着黛青离开突然间出现了。
一阵风拂过,一道惨绿身影划过,脖子上就被勒住,有种窒息感,还有那麒麟戒指扣住的地方也是生疼。此时此刻的青玉案暴戾怒气,阴森森的说道,“这件事情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你们自编自导的。”
“还以为你有多聪明,也不过如此。”任长央的眼睛有些充血,脑子里极度缺氧。
“上一次萧家被人灭的时候,害得本国师也受伤。本国师知道那是赫君还所为,你这个贱女人除了让赫君还帮你,还会怎么对付本国师。”
“所以呢?这一次你又能如何?”咳嗽两声,任长央毫不畏惧。看着青玉案充满杀气的双眼,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