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晨光熹微。
打开窗户,一股冷意扑面而来,任长央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低头望着早已经热闹起来的大街上摆满了摊子,各种各样的叫唤声,讨价还价的声音,应接不暇。
赤邡是六国中的强国,令他国忌惮三分。这一路而来,在任长央的眼中,国泰民安足以体现。而百姓不就是渴望着这样的状态,安逸度日吗?
当她一想起江山阙歌图的时候,心中早已开始忐忑不安。它的出现,只会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昨日,赫君还与自己协商的条件后,她彻夜不眠想了许久,她猜不透这个人的心思,自然也是捉摸不透赫君还要江山阙歌图的目的何在。
倘若说单纯只是为了国强而更强,亦或者统一六国。
随着来来回回的人,任长央想得有些出神。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紧随着传来涧亦的声音,“任姑娘醒了吗?”
任长央关上窗户,缓缓走向门口,打开问道,“有事?”
只见涧亦挺直腰板,微微低头,恭敬的应道,“爷有请。”
闻言,任长央走出房门,右手搭在护栏上,看着一楼已经是坐满了人,可她不曾发现赫君还的身影。她的眉头轻微蹙起,不言语。
“爷说请任
姑娘一同去太原府办案。”涧亦站在她身后,轻言轻语,解除了她的疑惑。
这时候任长央才回身过来,平静的看着涧亦,一脸的坚定,“你们主仆二人原本的计划可是来定州办案?”
“正是。”
“可是什么案子?我方便在场吗?”
“是官员频繁被暗杀一案,事关重大,交给京兆尹也是毫无头绪。所以爷亲自下来彻查此案。”涧亦如实回答,既然爷叫他前来请任姑娘一同前去,自然也是不打算隐瞒。那如此,他现在说了,也是在理。
想了许久,任长央才开口说话,“我记得太原府是从四品官职。”
原来赫君还在昨个下半夜就赶去太原府,只因亥时第四位官员被封喉流血不止而死。涧亦是被命令留下保护任长央的安全,直到天微亮,他才动身去敲门。
客栈与太原府的距离只不过一条街,听着涧亦对案子的陈述,任长央想了一路。
直到进府,看到了赫君还站在四具被盖着白布的尸体面前,脸色有些难看。想必是案子卡在了死胡同中,并未找到有用的线索。任长央将头上的带帽取下,随着涧亦一同进去。与一只暴露在外的手擦肩而过,她自始自终都是从容淡定。
看着任长
央的小动作,直到她走到了跟前,赫君还的脸上也是变得缓和,反而直接问,“有什么要说的吗?”
须臾间,任长央有些诧异的看着赫君还的双眼,“王爷是与我说吗?”
“明知故问。”
无奈之下任长央只能是用干咳来化解尴尬,指着这些尸体,随意的问,“我能看看尸体吗?”
此言一出,赫君还嘴角便微微上扬,觉得自己请她来是个明智之举。“打开!”
站在不远处的几位官员原本是被赫君还的气场吓得不敢吭声半句,又在咄咄逼人的方式追问下,令他们苦不堪言,生怕自己说错话被送进大牢。可不想在这位陌生女子出现后,他们意外发现气氛似乎变得舒缓不少,更是震惊一个柔弱女子竟然不怕这些死人!
有一具是相当惨不忍睹,即便是他们看了也是几天吃不下饭。他们似乎能想象得到这位姑娘吓得晕过去的场景。几位官员相继对眼,心照不宣。
四具尸体的前后腐蚀程度很大,而方才被任长央注意到的那只手显然是第一个被杀的官员。他是被一箭刺中心的位置,可是脸上没有丝毫被射中后垂死挣扎的表情。
顺着头部,任长央慢慢将眼神集中在了那只手上,拿起一
旁的一块方布,她淡然地举起那发紫发黑的右手,看了又看。“把他指甲中的东西弄下来。”
紧接着,任长央又是看着第二具尸体,若不是靠着脸上尸斑的程度,或许她会认为这是第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是被脱光了衣服,全身上下起了大小不一的水脓包。然而致命点并非这些,而是下体。
他被割掉了男人最主要的部分。
面对任长央对尸体的认真研究,相比之下恐怕连仵作也是很难做到不皱眉头淡然处之的样子吧。
再走到第三具尸体边上,此人是被抽掉了全身的筋脉,如此的拔筋之痛,可她依旧没有发现死者脸上的狰狞模样。逐渐的,任长央感觉到了奇怪。
看着昨夜被杀的官员,他是直接被封喉,那血从脖子被割出的小洞不断流血,从而导致流干血而死。
这些人死前应该都是承受着极大折磨,可偏偏每个人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反而相当的安逸。
“如何?”看到任长央思索中,仿佛是在犹豫什么。
被这一喊,任长央这才抬头,又是同时扫过那些尸体。迷惑不解的表情顿然间就茅塞顿开。“王爷,这必然是一场报复性的暗杀。”
“怎么说?”
“他们的死法都是相
当痛苦折磨,可想而知凶手是多么憎恨,想用这种方式来泄恨。可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