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担心,云淡风轻地掀了过去。
呵,温婉垂下眼眸,上扬的语调里带着自嘲,“是吗?”
穆郁修微愣,伸手把温婉拥入怀里,最终还是解释道:“我要拿钱给盛氏,但我自己公司的资金暂时也周转不过来,便想从穆家那边挪动。”
温婉,你怎么能明白呢?
我不是忌惮你知道这些,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处境艰难的一面。
我想做你心中无所不能、可以为你撑起一片天、守护着你的神。
温婉抬起头看着穆郁修,眉眼间一片绯红,漂亮极了,也凄楚惹人怜,“你自己既然没钱了为什么还要救盛氏?你不想在盛家丢了脸面,就狠心为难穆家这边的人,让整个穆家以及老爷子那么大年纪的人担心你吗?”
穆郁修伸手抚上温婉的脸,低身凝视着她被泪水洗涤显得晶莹剔透的眼睛,心疼不已,“那天我就说过我不是救盛氏,而是救你。温婉,你没有看报道吗?盛祁舟在记者发布会上说的一番话,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但你没有告诉我盛祁舟是借着你的名义做好人,我以为是他压下了那些流言蜚语和社会舆论,不知道你在背后为我做了那么多。”学长,你什么都瞒着我,隐忍克制,不愿邀功,甚至提都不提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我多想你把你心里的苦全都告诉我,让我来为你分担,不要再一个人承受了。
温婉的眼泪不停地掉下来,湿了穆郁修的手指,让他原本冰凉的皮肤渐渐带了温度。
穆郁修低头亲吻温婉的眼睛,吮吸干她的泪水,“谁做的并不重要,关键是盛祁舟树立的外在形象再怎么完美,对你有多好,我表面上再怎么不择手段狠辣无情,你最终跟的人是我,爱的人也是我,而不是盛祁舟,这就够了。”
“对不起学长……”温婉哭着扑入穆郁修的胸口。
穆郁修抱着温婉回到床上,见温婉的两片唇瓣咬在一起,眸光抖地一暗。
他用修长的手指抬
起温婉的下巴,凑过去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下,“以后不许在别的男人面前咬唇。”
温婉被他咬得疼了,揉着唇角瞪向他,眼波却是柔软的,“为什么?”
“嗯?你确定你要知道原因吗?”穆郁修勾起唇角,抬腿缠上温婉的腰,“你若是感觉到了变化,就该知道为什么了。”
温婉:“……”
她咬个唇他都能这样了吗?这是病,得治。
将近凌晨时躺在床上的沈度还睁着眼睛,他魂不守舍的,突然想到了什么。
下一秒沈度猛地掀开被子下床,起身在黑暗里摸索着走去董唯妆自杀的房间。
沈度打开灯,房间里的家具都被蒙上了白布,空气里有清新剂的香气,但偶尔还是会有淡淡的血腥气息涌入鼻尖。
沈度走到床边看到木质地板的细缝里有一抹红色,应该是血渗透到了里面,无法再清洗干净。
董唯妆捅入胸口的那一刀不足以致命,她的真正死因是失血过多,她选择这种缓慢的死法,可见她在断气之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董唯妆为什么这样做?直接捅了心脏,一死百了不就行了吗?
所以说她的死并不突然,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或者她根本是在用自己的死报复什么吗?
沈度弯下身扯住白布的一角猛地掀开,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他有一种快要呕吐的不适感。
沈度翻遍了整张床和床头的柜子,却什么都没找到,最终他在地板上坐下来,目光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搜寻一遍后,落在梳妆台上。
他腾地站起身。
象牙白的梳妆台上面整齐地摆放着董唯妆平日里用过的化妆品,并没有什么异样。
沈度蹲下身拉开最底层的抽屉。
里面有个粉扑盒子,他再抬头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其他几个,皱了皱眉头,打开粉扑掀了粉饼后,在下面看到折叠起来的一张纸条。
沈度手下一紧,只觉得心跳都有些快了,手指颤抖地展开纸条,董唯妆秀气端丽的字映入眼帘。
“沈度,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正如你所看到的,这才是我真正想留在这世间最后的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我下面所说的这些都是有凭有据的。就从温婉回国后……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温婉决定回国的那一刻起,我和穆郁修达成协议后所做的一切开始说起吧。”
“其实是我故意让温
婉把那份机密文件送去盛世的,是我按照穆郁修的要求把温婉送到了他的床上……”
沈度的手指一点点捏紧,越是往下看面色越是发白,直到最后一行,他掌心里的汗水已经将那层单薄的纸浸湿了。
“所以沈度,你们所有人,包括表面上掌控一切的盛祁舟在内,早就掉进了穆郁修安排好的陷阱里。你可能不会相信,那么按照我给的联系方式去找这几个人,以及在不久之后我的葬礼上,穆郁修所做的一切也就慢慢浮出水面了。”
半晌后沈度转过身,靠着梳妆台坐在地板上。
房间里似乎蔓延出一种死亡的气息,紧紧包围着沈度,他只觉得胸口窒闷,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