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心里头唏嘘,慕容琚害人不浅,为了权利,把他家族害成这个样子,把自己亲儿子也害惨了。
房间里,墨忱卿坐在床前,一时间有些发呆。
殉情么?
穆萧说她会醒的,所以用不着他去殉情。
可万一有那么一天——不,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会以生命守护她。
可是,如果她醒来了看见他这样一幅尊容……他从座上起来,喊了陆东进来照顾。
陆东是军营里唯一的女子,虽然受了些伤,但用药调理过后,已无大碍。
其实也不用照顾什么,只不过让她来守着。
陆东在里面守着,穆萧在外面守着。
墨忱卿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他去了旁边房间,喊人抬了热水,沐浴更衣,将青色的胡茬也刮得干干净净,把他数日未换洗的衣裳也换了下来。
收拾妥帖,他走出营帐,先去了校场。
书立先生在扯着慕容博说着些什么,慕容博很是挣扎,像一个耍混蛋的混不吝,书立先生被他弄得看样子很头大。
墨忱卿大步走上前。
“嗬!竟然出来了!啧,还沐浴更衣了?看样子你是想明白了,那我倒要问问你,你想明白了什么?做出决定
了?”
“唔,看样子,你是做出决定了,这焕然一新的样子,是放弃了女人了吧?啧,真是可怜哦,她一心一意为你,甚至不惜赌上性命也要杀了白劫,你这么快就放弃了她!”
墨忱卿白了他一眼,“好好一个人,说疯就疯。你要是受刺激大了,我可以给你找个大夫。阿桑说,你这种病,需要找心理大夫,正巧,我麾下正有一人,擅长治心理病。”
慕容博立刻炸毛:“你说谁有病?你说谁有病?!墨忱卿,你才有病呢!”
墨忱卿不搭理他,转而看向书立先生,“书立,他这几天一直这个样子吗?”
书立先生叹了一声,“是,可能是家中遭逢巨变,给他刺激到了。”
“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好好疏导,慢慢让他接受事实,以他的资质,会好起来的。”
“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墨忱卿说完,朝远处正操练的士兵走去。
慕容博边追边喊道:“墨忱卿,你说谁有病?你给我说清楚!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
墨忱卿蓦地停下脚步,转回身,他差点就撞到他身上,“喂,你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墨忱卿微微皱眉,无
语地乜他一眼,“慕容博,你问我是不是要染指天下,我如果告诉你,我是。你待如何?”
慕容博怔了一下。
其实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了的,但从墨忱卿嘴里说出来,他一时还是没有反应过了,“如何?不如何。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只想远离你这个疯子!”
书立先生狠狠抽了一下嘴角。
到底谁疯了?
哎,不过,从辩证的角度讲,墨忱卿要颠覆皇权,在普通人看来,还真是疯狂的举动。
只不过这个疯子定力强大。
定力强大的疯子墨忱卿淡声道:“那你还是早做打算,我这个疯子确实有不臣之心。”
他嘴角衔着一抹似有还无的笑,那笑,邪肆又蛊惑人心。
慕容博愣在那里,好大一会儿,咬牙切齿地道:“墨忱卿,你真的疯了!”
他气得暴走。
墨忱卿在他身后喊道:“喂,你不想报仇么?你的父亲,你的弟弟妹妹,还有你的一些家人,都是死在我的手上。”
慕容博猛然顿住了脚步。
他转过身来,恨恨地瞪着墨忱卿,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正在校场上奔跑玩耍的大黄和猫猫忽然蹿了过了,扑向他!
猫猫脖子上还缠绕着
一条蛇蛇牌项圈!
它们是感受到了他身上危险的气息!
“大黄!猫猫!小蛇蛇!你们回来!”
三只嗖一声跑回了墨忱卿身边。
慕容博定了定神,指着墨忱卿道:“你干什么?你还要放野兽咬我吗?我告诉你,要是哪天它们仨惹到我,被我反杀,我可不负责任!”
墨忱卿摸了摸小蛇蛇高高昂起的头,“乖,去陪着你们姐姐去。”
大黄冲慕容博吼了一声,猫猫冲他张了张血盆大口,小蛇蛇朝他吐了吐长长的信子,一番示威之后,三只才离开。
墨忱卿睨了慕容博一眼,道:“你最好还是跟我的军师书立先生好好聊聊,希望他能给你一些帮助。”
他转而嘱咐了书立先生几句,便朝士兵阵列走去。
“主子。”墨辛朝他恭敬一礼,“主母醒了?”
墨忱卿摇摇头,“还没有。”
墨辛安慰道:“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这几天辛苦你了。将士们经历了那样的场面,心理上没有什么异样吧?”
“还好。虽然现在很多人还是觉得后怕,但总的来说,比朝廷那些人还是要好很多的。”
“嗯,那就好。墨辛,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