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陆北这次没有跟着进京。
秦桑忽然想起昨天答应慕容直的事,道:“对了,本来我答应了三皇子请他来荣喜楼吃饭的,中午时间不够,那不如晚上?”
谁知墨忱卿道:“请他做什么?他又不缺那口吃的,不请。”
秦桑福至心灵,竟然参透了他的内心,“你是不是吃醋了?”
墨忱卿愣了一下,一时没接上话,再接就嫌晚了,于是就更愣怔了。
“呵,果然让我猜对了!你原来真的是个醋缸啊!怪不得三皇子说,你不会让我请他吃饭的。那你以后是不是都不允许我和男的一起吃饭同行之类的?”她戏谑道。
墨忱卿偏头乜她一眼,一双眸子里神情煞是精彩。
“秦桑。”
他毫无情绪地叫出她的名字。
秦桑心里咯噔一下。
他一向叫她阿桑,连名带姓叫,可是很少见。
这是……生气了?
“我……说错话了?那我收回,我就是跟你开开玩笑。以后我不会跟别的男人一起吃饭,出门见人也要戴幂篱,给人诊病……”
墨忱卿忽然捧住了她的脸,一低头,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嘴唇,狠狠咬了一口,“秦桑,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我何曾做过这样的
事?别人一句话你就被挑拨了?”
秦桑吃痛,把他推开,道:“你属狗的啊?咬疼我了!舌头都被你咬掉了!”
“你自己捋一捋刚才自己说的话。”
“我都说我错了嘛!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往心里去了?”秦桑也有些恼了,狗男人太小性儿了!
墨忱卿无奈地咂巴了两下嘴唇,啧了声,“秦桑,再跟你重申一遍,这京城里,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不要相信任何人。”
秦桑赶紧乖乖补了一句:“除了你。”
“我会永远相信你。”
墨忱卿心里五味杂陈。
眼前的姑娘,真是太让他怜爱了。
放在半年前,她跟他说,她不会为了谁改变自己,也不会为了爱谁放弃自己。
可现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底线已经为他一点点放低,低到了尘埃里。
可能她自己都还没发觉。
墨忱卿将她拥入怀里,柔声:“我也认错,我刚才没控制住脾气。你可以永远相信我,秦桑。”
虽然还是连名带姓喊她,但是语气又温柔又郑重,好像在给她承诺什么一般。
秦桑“嗯”了一声,语气软嗒嗒的,“我知道。”
伙计先端了灯影牛肉上来,墨忱卿捏起一片,送进秦
桑口中,“饿了吧?先吃口垫垫。”
“嗯,好吃,不过没有陆北做的好吃。”
“要不然把陆北调回来?”
秦桑摇摇头,“那倒不必了,他好不容易能施展抱负,调回来多暴殄天物啊!等以后吧,天下太平那一天,他再也不用刀尖上舔血了的时候。”
她倚靠在墨忱卿臂弯里,把一盘灯影牛肉端到面前,不住嘴地吃起来。
一点也不在意形象。
伙计进来上菜,被这一幕惊吓得连头都不敢抬,把菜放桌上,忙退了出去。
天啦撸,那位高高在上的世子爷,找个女人竟然如此没规矩,竟然,竟然就跟风尘女子似的!
秦桑望着仓惶跑掉的伙计,哂笑,“他一准儿被我吓到了。信不信明天满京城就要传我浪荡那什么妇了。”
她用的陈述句,十分肯定。
“那我解决一下。”墨忱卿温声,喊了陆南进来,朝陆南使了个眼色,陆南心领神会,赶紧去了。
秦桑无语地翻着白眼,“解决问题之道,先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没毛病。”
“不对吗?”
“没有不对,就是觉得你好像在嘲笑。”
“其实没有。你很能干啊。我是高兴,我也成了特权阶级。”
秦桑
嘻嘻笑着,越发笑得古怪,墨忱卿无奈地附和着笑。
不多时,掌柜的亲自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只红漆托盘,托盘里搁着两只白瓷盅。
“忱卿世子,秦大夫,这是小店送的两盅特色海鲜盅,两位尝尝。”
他把白瓷盅小心翼翼搁到两人面前,小心殷勤:“忱卿世子,秦大夫,那名伙计我们会处理的……”
秦桑一挑眉:“处理什么?”
“您二位放心,我们不会让他出去乱说的,在小店用餐,我们会保护宾客的隐私的。”
秦桑懒洋洋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这……”
“你是不是打算把他给开了啊?”
掌柜垂首恭立,没敢接话。
这位女大夫不按套路出牌,他深恐接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