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元一张口,嘉宝儿的脸就垮了下来。
她就知道不能和这些人多说话,说不了几句就要往读书上面扯。
眼珠子骨碌碌转,就是不看讨人嫌的太公。
老夫人笑着招手,从贾氏怀里接过她,道:“太公的意思是,你师父同意给咱们家送几个金孙孙,所以加的持吗?”
嘉宝儿恍然大悟,忙不迭的点头道,“自然是师父同意,心甘情愿加持的。”
她不能说是她在空间里念念有词,告诉师父如果不帮忙,等师父老了她就不给师父吃饱饭,还不给师父端尿盆。
她听老百姓的画本子,那些年轻时候欺负小辈的老人,老了以后被欺负的小辈就是这么对待他们的。
然后,她还没念完,她的手里便有了一把新的多子果,她就知道,对师父的威胁奏效了。
这是她的小秘密,可不能告诉别人。
免得别人会说她是个不孝顺的坏孩子。
“如此说来,得赶紧把媳妇们接回来才是,”贾氏道:“一胎好几个,个个是男孩,这是咱们楚家的大事,可不敢将人留在外面生。外面的大夫不行,又没人在眼前照样,哪哪都不方便。娘,您看这事......”
贾氏急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这么一说,老夫人也着了急,“你说的对,得赶紧接回京来。好在现在已经坐稳了胎,离生的时候还早,要接就趁着这几个月的空档接,不然拖下去月份大了可就不好接了。”
“可是现在外面冰天雪地,路不好走,眼看又快过年,总不能让孩子们在路上过年吧。”楚兆蘅挠了挠头,也很着急。
“要不就年后吧,”沉吟片刻,楚怀元道,“年后开春再接,也就一两个月的功夫,到那个时候月份也还可以。只要路上小心着些,应该也能安稳到家。”
“可是,她们怀的是多胎,中间会有许多意料不到的情形。若是真的再等两个月开春,那可就七个多月了,万一路上……”
真真是个难题,愁死大家了。
他们商量事情,嘉宝儿吧嗒着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见众人都愁得解不开,她怯怯地插了一句,“太婆,舅婆,昨儿个我听父皇说,已经给府上两位叔父下了调令,让他们年前回京任职。难道叔父们没跟你们说吗?”
众人惊喜地瞪大眼睛,嘉宝儿猛地意识到自己多说话了,忙捂住嘴巴,大眼睛忽闪忽闪,“坏了,父皇和叔父们可能是想给你们惊喜,让我给泄露了。”
她这张嘴哎,真是藏不住事。
楚怀元看看楚兆蘅,又看看老夫人,对着皇宫方向一拱手,感激万分:“皇恩浩荡啊。”
……
嘉宝儿在楚府住了一晚,太婆让住自己这里,舅婆让嘉宝儿去住她那里。
萱草笑嘻嘻地对嘉宝儿道:“公主真是香饽饽,谁都抢。”
不光主子们抢,就连奴婢们也抢。
今晚吃猪蹄的时候,谁都想凑到嘉宝儿面前帮她剥猪蹄肉。
殊不知嘉宝儿吃肉从来不需要人帮忙,她觉得别人将肉从骨头上剔出来再吃,不如自己两只手捧着啃得沾到鼻子上香。
一只卤猪蹄吃完,她还想再吃一只。
被楚怀元拦住了。
“吃多了肚子撑得睡不着,太公就陪你练字学文章,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不怎么样好不好。
嘉宝儿当即把手里的猪蹄往桌子上一放,三两下爬下椅子,噔噔噔走了老远,表示我不吃了。
说好的不谈学习,说话不算话。
嘉宝儿在心里愤愤不平,一群大人骗小孩,下次说什么也不来了。
老夫人一见嘉宝儿离了桌,气得拿眼睛去瞪楚怀元,“好好吃你的饭,干什么吓唬孩子?今天是我把她带来的,你给我吓着了看我能饶得了你。”
楚怀元耷拉着眼,心说让公主读书怎么就成故意吓唬孩子了。
唉,大齐唯一的嫡公主,德宁大公主,听听,多大的名头,竟然是个文盲。
说出去丢的也是他这个帝师的脸好不好?
这个伟大的帝师,眼睁睁看着夫人将公主重新抱上桌,故意气他似的将卤猪蹄摆在公主盘子里,又告诉下人们赶紧下去准备消食茶,又叮嘱嘉宝儿不许吃撑,喜欢吃明天再做。
如此哄着,嘉宝儿终于吃了个心满意足。
小孩子吃撑了也不怕,一碗消食茶喝下去,再到花园子里走一圈,人便瞌睡了。
于是,老夫人和贾氏开始了抢人大赛。
最终的结果是贾氏赢了。
毕竟老夫人年事已高,不能让小孩子的嘉宝儿扰得她整夜睡不安生。
第二天刚起床,嘉宝儿还没回宫呢,萱草就笑容神秘的进来,等到嘉宝儿身边没外人,才弯下腰小声对她道:“青樱姑娘在傅太傅家惹祸了。”
“啊?惹什么祸?”
“噗嗤,”萱草抿着嘴笑了,“她叫人家的小孙子,就是您舅舅家那个叫傅文回的,人家才六岁,她教人家爬墙上树。结果一不小心,小公子从树上掉下来。听说摔的不轻,把小公子摔哭了,”
“结果她说什么,她说人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