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面前骑高马的两位公子不禁停下了脚步,回头一望后又看向了高澈他们。
她不知面前的两人是何种身份,不敢上前去。
于是,她又朝右侧跑去,她想要远离在场的所有人。
面对这样一个狼狈不堪的女子,郑应勍动了恻隐之心,“殿下,我们将她救下吧。”
高澈略一思索,颔首,“嗯。”
于是,郑应勍驾马上前来,“姑娘!我们不是歹人,我们可以救你!”
闻声,那女子驻足回首,神色复杂,嘴唇翕动,脸色不是委屈而是坚毅。
那女子的腰肢被郑应勍一拦,便上了马背。
她身后追着的一群蒙面黑衣男见状,直接拔刀相向。
可邕王并不是吃素的,在京畿地区尤其是他周遭自然埋伏着他的人。
邕王亲卫见状不妙直接现身,向杀手奔去。
居有顷,杀手大部分被杀死,小部分被俘的咬舌自尽,但有一个人逃走了。
这是高澈故意放走的。
逃走的那名杀手,跌跌撞撞的奔回了主人家。
熟练地翻过高墙,打开房门,屋内的人也是一惊。
原本绘着梨花的画笔手劲一大,直接给画点上了一个大的墨色污点。
这画,算是毁了。
拂了拂袖子,白色衣袖被染黑了一点,一把将那支镶金嵌玉的毛笔拍在了案牍之上。
血腥味传过来,眉心一拧,压抑着心头的怒火,眼眸晦暗,沉声道:“何事?”
他最讨厌那些脏东西了。
“我们失败了,光禄勋的三女儿被邕王救下了……”那个杀手跪于地,拱手作揖。
“该怎么做,你知道吧。”那白衣男子没有给他什么好眼色。
那杀手一愣,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下一刹,背后一凉,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把地上收拾干净。”白衣男子幽幽命令。
“是,殿下。”隐匿于暗处的黑衣男子拱手行礼后,便拖着那杀手的尸体暂时退下了。
在室内作画的白衣男子正是梁国四皇子瑞王高羽。被郑应勍和高澈救下来的女子正是安朝颜于前几日结识的卢芊君。
高羽双手攥成了拳。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那便只能破釜沉舟了,若是速度快的话还能先发制人呢。
…………
清风楼内。
门窗紧闭,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现下的宁静。
“进来吧。”
闻声,店小二才打开房门,将茶水端了上来,很快便离开了。
安朝颜玉手端起茶盏,略撩开面纱,轻抿一口,很是惬意。
她今日到清风楼内等着卢芊君前来赴约。
卢芊君是光䘵勋之女,她的姑姑是当今实际上的六宫之主温昭仪。
卢芊君与安朝颜相约清风楼,两人商量借看望温昭仪的理由入宫询问太子殿下一些事情。
不过,此时距离两人相约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之久。
安朝颜的心中忡忡不安,今日,怕是等不到人了。
安朝颜因为未用膳,此时的身子有些乏力。不过才喝了几口茶,缓了缓,便闻一阵兵戈扰攘之声。
一时间,整个清风楼不似往日清静,女子的尖叫和男子的打斗之声不绝于耳。
安朝颜慌忙起身来,轻轻走了两步透过门缝看到了这血淋淋的一幕。
她顿时大惊,不敢动弹。
门外一片嘈杂,众多的兵卒冲进清风楼来,喊打喊杀。那作威作福之势,煞是吓人。
没有扣地投降之人,皆被斩杀。侥幸活着的,则被集中扣于大堂之下。
安朝颜明白,这是发生了兵变,只是究竟是是谁主导了这场兵变呢?
太子?还是绥王?
她又转念一想,今日卢芊君未至,怕是已经遭遇毒手。
卢芊君的父亲是光禄勋,天子近臣,总领宫内事务,属官有大夫、郎、谒者、期门、羽林等,遭此毒手,瑞安怕是要变天了。
很快,安朝颜所处的这间厢房的门便被踹开。
两把刀架在脖颈之上,安朝颜任由两名士兵将她押出了厢房。
见她不曾反抗,所以她被扣在前厅的人群中。
那些反贼若是想要一个安稳的江山,便不会对平民百姓动手。
所以安朝颜并不怕他们。
只要不主动冒犯他们,他们便不会做些什么。
不过,总有些蠢货嫌命长。
这清风楼不止布衣,有些皇权贵胄也时常来此品茶饮酒。
“你们放肆!”
类似这般歇斯里底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安朝颜不禁蹙眉,真是聒噪。
现在,又有几人被押着出来,有一人格外瞩目。
“都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此人着一袭绛红色绣祥云飞鹰的锦袍,束金色纹暗纹玄色宽腰带,金冠玉带,身形颀长,一眼望去便知身份不凡。
那人挣脱开士兵的手,怒火中烧,很是不快,“我乃御南公之子,于策!”
这些士兵为首者上前一看,立马行了一个军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