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小姐们的指路,季卿苒来到水心湖。
古朴精致的木门前,牌匾上写着“玉生水榭”四个苍劲飘逸的大字。
还没进门,里面便传出莺莺燕燕的娇语:
“玉面邪医去哪儿了?本小姐等了一天还没见到人,我的腿快疼死了。”
“是呀,今天是他的看诊日,我从早上候到现在,无论如何都得让我们见到他,否则各位姑娘们不走了。”
季卿苒推门进去,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小姐们掐着腰堵在院子里嚷嚷。
一个像是管家模样的老头儿愁容满面的循循解释:
“小姐们,不是我们公子不见人,他下午确实有急事被人请走了,你们都是善解人意的好小姐们,三日后再来吧。”
季卿苒在后面听着,扇子抵在下巴上,这玉面邪医听起来有点意思,来找他看诊的,清一色全是姑娘,一个雄性都没有。
除了站在门口嚷嚷的姑娘们,坐诊堂里还有几位小姐也在等待,其中一位戴着幕篱的小姐引起了季卿苒的注意。
她低低的咳嗽着,旁边的丫鬟一脸紧张,俯在她身前嘘寒问暖。
季卿苒多看了她一眼,其他姑娘们是来看人的,只有这位小姐是真的来看病的。
没有看到传说中的美男,季卿苒有些失望,准备走人去下一个地方。
忽然,戴幕篱的那位小姐身边的丫头慌张的叫起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别吓奴婢。”
季卿苒循声看去,幕篱小姐咳得越发厉害,身体轻颤,摇摇欲坠随时会倒下的模样。
“陆伯,你快来看看我们家小姐,玉面邪医还有多久回来啊。”
小丫头朝管事的老伯着急的喊。
陆老头道:“不知道,公子向来行踪不定,这次又是急事请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可怎么办?小姐的病只有玉面邪医能看,他不在,要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条小命也别想要了,这里就没有一个能看病的大夫吗?陆老伯,你快找个大夫来!”
小丫头急得哭了起来,幕篱小姐强撑着身体站起来:
“琥珀,咳咳,别让陆伯为难,我们去别的,咳咳......”
话没说完,她又捂着嘴断断续续的咳嗽,帕子拿下来一看,上面竟染着殷红的鲜血,幕篱小姐一怔,身体软倒下去。
“啊,小姐,你醒醒,快来人,救命啊。”
小丫头扶着幕篱小姐大声呼救。
有人晕倒,其他姑娘们也安静下来。
“快请大夫。”
季卿苒眉心微皱,扬了扬扇子。
“我来试试。”
她从人群中走出来,其他人见她年纪轻轻不像会医术的人,有人质疑:
“你是谁?怎么以前没见过。”
季卿苒哗啦开折扇:“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大夫,我能帮助这位小姐。”
小丫头急疯了,不管季卿苒说的是不是真的,央求她道:
“公子,你果真是大夫?请你救救我们家小姐。”
季卿苒蹲下身,拿起幕篱小姐的手腕探脉,脉象紊乱,忽快忽慢,似有中毒的征兆。
“把她扶到床上,去打热水来,还有银针,小姐体内有残毒。”
听她说出“残毒”二字,小丫头和陆老头儿不再质疑她会医术的事。
因为之前玉面邪医诊断出来也是如此。
季卿苒拿下幕篱小姐的幕篱让她透气,看到她的脸时,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这小姐长得也太美了吧,跟睡美人似的,我见犹怜。
“得罪了。”
她道了声,动手去解睡美人胸前的衣裳。
一旁的丫头见状,慌忙拦下她。
“你要对我们家小姐做什么?”
季卿苒道:“当然是解毒啊,毒素蔓延至心脏,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小丫头还是拦着,小脸憋得通红,
“可是我们家小姐还未,还未婚配,你看了她的身体,你要对她负责!”
季卿苒道:“我是大夫,在我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分,怎么样,要不要我救她?”
她摊开手,让小丫头来说,小丫头急的团团转,最终还是咬牙道:
“你治吧,我在旁边看着,你不准对我们家小姐有任何非分之想!”
季卿苒切了声,“放心,我对你们家小姐没兴趣。”
她用银针封住了幕篱小姐胸前的几个大穴护住心脉,开始施针解毒。
大概过了一刻钟,幕篱小姐悠悠转醒,看到一名年轻男子在床边走来走去,自己胸前衣衫凌乱,下意识以为遭了侵犯,吓得惊叫出声:
“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
季卿苒在配药,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琥珀端着药从外面进来,见自家小姐醒了,忙来解释:
“小姐,是解尘公子救了你,他为你施针解毒,没做什么。”
了解事情的原委,谢妙晴稍稍平静下来,知道自己误会救命恩人了,致歉道: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妙晴多有得罪,还请公子不要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