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慢悠悠的踱回教室,手里把玩着卷的不成样子的答题卡,在四目睽睽下坐回座位。
旁边的贺清然,王嘉,林一杨,包括袁茜,四脸好奇地盯着江年。
“看我干嘛,我脸上没钱。”江年的手在他们四个人面前摆摆。
王嘉拿起江年扔在桌上的答题卡,扫一眼分数:“115,还行,比上回进步了七八分,但比起我那142还是差远了。”
“滚。”江年抢过来答题卡,随意地说:“那你还是第二。”
“你!”王嘉憋屈啊,无法反驳,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下巴,打量着江年:“我从你的整体面貌和周身气压猜测,芳姐批你批的不轻。”
江年瞅他一眼:“神算子,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就不用说出来了。”,然后掏出数学卷子和纸笔,好心提醒:“奥对了,一会儿自习要讲卷子。”
除王嘉外的剩下三人立刻散开,翻找出数学试卷,开始盘思路,而座位不在这里的王嘉也冲回座位,还不忘班级弟兄,扯着嗓门喊:“芳姐上自习要讲卷子,不想死的速度准备啊。”
在教室的学生立马放下手上正干的事儿,全部跑回座位急促地翻书,翻包,翻桌子,只为找到那张刚考完的数学卷子。
同时还响此起彼伏的烦躁抱怨声:
“啊——”
“卧槽,我卷子呢?我记得就放这了。”
“这儿呢,你考完放我这儿,什么记性?”
“这题第一步什么意思啊?”
“边儿去,你以为我会?”
“怎么芳姐总搞突然袭击。”
“还剩十分钟上课,怎么可能啊?”
“只求芳姐放过我这次.......”
........
刘芳有上课有突击叫人回答问题或者上台讲题的习惯,答不上来的后果可谓惨无人道。
除了题目抄十遍,还要附加五张难度系数四颗星的卷子,有时更会享受走廊或教室垃圾桶旁,豪华一节游,所以每次上她的课,全班都会提前对她讲的内容进行准备。
6班教室安静如斯,每位学生低着头在卷子和草稿本上奋笔疾书,从门外看过去,任谁都会感叹一声,多么用功的班级,多么努力的学生。
但实际情况却是为了应付老师的叫答任务。
铃声准时响起,安静的教室只回荡着标准的播报女声,夹杂着几句从嗓子眼发出的声音。
“怎么已经打铃了?”
“十分钟这么快的吗?”
“我要完.......”
“我刚掏出卷子.....”
约摸三分钟后,教室的木质台发出被踩踏的咯吱咯吱声,班上响起一阵不明的压抑震惊,又或是惊喜。
江年没抬头,继续盘着刘芳说的送分题,然后被贺清然的胳膊肘戳了戳。
“一会儿,先看完这道题。”
“年年,快抬头。”
江年一头雾水地抬起头,出乎意料,对上了许星言那双浓丽微挑的凤眼。她目光呆滞,一脸茫然的看着许星言,发现好多人都在看她,继而扭头问贺清然:“这什么情况?”
江年和许星言在学校其实并没有多少互动,毕竟都不在一栋教学楼,唯有的几次还全在班上人面前,所以,这些人也不难推测出他们的关系很好,在许星言进来后,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看江年。
贺清然耸耸肩,摇着头回答江年的问题:“不知道。”
很快,许星言解答了她们的疑惑。
“刘老师开会,所以自习上我帮大家讲评一下卷子,有什么我没有讲明白的地方,可以提问。”许星言扶了下眼镜,然后展开卷子。
班上又恢复了往常喧闹的氛围,逃过了刘芳的魔鬼问答环节,还在学习的时候看到了校草帅哥,每个人的兴致都变高不少,尤其是女生。
班上大部分人的心思根本不在卷子上,四道题的时间,学生们几乎在拍许星言,然后再分享动态,发送到各个校群里,共享帅哥资源。
许星言背身在黑板上写着解题步骤,头也没回地轻咳两声:“请大家集中注意力,我会随机提问。”
这句话的威慑力不小,摸鱼的,打游戏的,偷拍的,纷然收起手机,开始听讲。
许星言讲题思路清晰,步骤简便,一节大自习的时间基本讲完了,只剩下填空的最后一问。
“大家先休息,下节自习再讲16题。”许星言掸了掸校服袖子和手上浮着的粉笔末,但指腹上的白灰还在。
“学长,给你擦手。”刘燕燕仗着自己座位离讲桌近的地理优势,脸红羞涩地拿着一包湿巾递到许星言面前。
而刚从书包掏出湿巾的江年,装作无事发生地塞回去,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澜四起,越来越气愤。
她像是跟这些文具有仇,放一下要使出百分百的力气,即使是下课,动静也不小。
“年年,笔是无辜的。”贺清然为那根笔感到惋惜。
江年自然没功夫考虑笔是不是有罪,反正她现在快气炸了,动作很大的从桌上堆起来的书墙里抽数学书,劲儿一下没收住,书堆儿的中心承受点转移,哗啦啦往前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