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吃完饭,楚昊本想借着为纺织厂未来发展献计献策的由头,趁机钻苏锦芸同志的暖烘烘被窝。
奈何话没讲几口,就被后者一顿鸡毛掸子撵出来了。
芸姨学聪明了,冷哼着表示除非楚昊赢下三天卖光T恤的赌约,否则臭小子今后甭想再踏进她卧室一步。
在苏锦芸的认知里,楚昊是根本不可能赢的,T恤设计得再潮流,扔在友谊商店衣服柜台犄角旮旯里,鬼都看不见。
至于跟楚昊之前的赌约,纯粹当成了糊弄的借口。
趁机将某人合理驱逐出自己的卧室,避免两人之间有任何进一步的深入,显然她是想单方面遏制这段不良关系的开端。
楚昊笑嘻嘻的也不恼,反正三天内见分晓,有了沈傲雪这个混血大妞的神刷单操作,就不怕友谊商店不主动找上门。
毕竟优先服务满足外国顾客的需求,才是友谊商店的基本立足原则,尤其是沈傲雪这位来自德意志的霸道女总裁。
次日一大早,考虑到摊位彻底交给了张大爷运营,楚昊难得想舒舒服服睡个懒觉。
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再加上在沈傲雪这位外国友人身后的数次卖力拍手,真的是一粒都不剩了。
精疲力尽,是楚昊此时的真实写照,他只想昏天黑地地睡个饱。
“混小子别睡了,赶紧麻溜儿地起床,跟姨去厂里!”
遗憾的是,就连这个卑微的愿望,副厂长苏锦芸同志都要践踏。
“不是姨,您自个儿去不成嘛,困死了,让我多睡会儿吧,您瞧我眼皮儿都睁不开了,而且这被窝不知道咋回事,感觉里头有什么妖魔鬼怪困住我了,估计是故老相传的鬼压床了,要不,您进来一下助我脱困.....”
楚昊不满地将脑袋缩进被窝里,声音显得闷闷的,嘴里漫不经心地埋下了一个陷阱。
苏锦芸压根不吃他这一套,直接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
“你起不起?不起我现在就去拿鸡毛掸子帮你起床,反正你小子皮厚得跟长城似的,抽个几十棍问题不大.....”
“卧槽别别,我现在起还不成吗,我说您至于么,以前您都不是一言不合就用鸡毛掸子的.....”
楚昊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起床穿衣服,嘴里不住地抱怨着。
苏锦芸双手环胸,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冷哼说:
“你自己还有脸说,你脑袋里想得什么,我都懒得戳破你,还想着占我便宜,赶紧滚去洗漱,客厅桌上我煮了点稀粥鸡蛋.....”
“啊,姨您这话从何说起,我脑袋里想啥了,刚刚真是鬼压床了,骗您我都不是人的.....”
楚昊一本正经地狡辩,尽管苏锦芸说过他好几次了,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叫他跟自己保持距离。
不过嘛,只要楚昊装傻充愣,插科打诨,那自己还能继续搞点小动作。
这脸皮啊,一定得厚,要不然这一世,可就实现不了自己名字的真正含义了。
苏锦芸啐了一口,看了手表下达命令:
“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如果让我看到你没有洗漱吃完早饭,今天你就甭想着出去了,蹲家里趴着养伤吧......”
这回某人不敢逼逼赖赖了,苏锦芸那是说到做到,他的大(月定)现在还隐隐作痛,那日被苏锦芸打成八瓣的惨痛记忆重新浮上心头.....
麻溜地滚去卫生间洗漱,苏诗倩早早地去大学上班了,餐桌上还残留着她喝剩一半的米粥,以及啃了一半的鸡蛋黄。
完事儿后,楚昊坐在餐桌上吸溜着不怎么烫嘴的稀粥,直接拿过一颗煮熟的鸡蛋塞进嘴里,一口吞。
“咳咳.....”
咽得太着急,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苏锦芸一边上前帮忙抚着后背,一边嗔怪道:
“鸡蛋就不能慢点吃么,瞧你急的,噎着了吧,你这急性子的毛病不知道随谁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下回小心点.....”
这一幕看着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却勾起了楚昊小时候的某些回忆。
小时候家里穷,平日里老母鸡生的蛋,老娘舍不得自家人吃,都是要攒下来跟别人换点生活日用品。
偏偏楚昊很喜欢吃鸡蛋,或许是正处于长身体的年龄,总是央求老娘给自己煮鸡蛋吃,老娘不给,他就悄咪咪地自己跑到老母鸡窝里偷。
问题来了,他一个小屁孩没家伙什哪儿能煮鸡蛋,跑到荒郊野地的乱生火,没多会儿功夫,那味道就能飘进她娘红太狼似的鼻子里。
无奈之下,楚昊干脆跑到苏锦芸家,央求芸姨帮他煮个鸡蛋吃,同时可怜巴巴地央求不要跟老娘说。
芸姨哭笑不得,觉得楚昊又可怜又好笑,只好助纣为虐给他煮鸡蛋吃。
鸡蛋在那个时候算是难得的美食,平常农户人家都不怎么舍得吃,不要说芸姨姐妹五个这种插队过来的。
其他几个姨没人跟楚昊抢,偏偏最小的彤姨总是会各种忽悠转移他的注意力,达到霸占偷食他鸡蛋的目的。
楚昊每每被骗,都要恼羞成怒跟彤姨打闹个半天,最终在芸姨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