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一沐浴过后来到濮阳予月营帐里,那里灯火通明,他进去后还不等她说话便请罪:“属下知错,实在是情况紧急在不得已率兵讨伐舒提。锦五传来消息,闻靖遥战败,岐远府失守,正在向我们这边逃。刘贺可能要来打我们。现秦军六十万,我们军队共有二十一万。打回京城绰绰有余,请问何时开始行动?”
濮阳予月训斥的话都到嘴边了,被他这一打岔打忘了。
“留下四万兵镇守这里,主要看着金朝的一举一动。让锦二暗中做掉闻靖遥,把兵领到泉县,我们往那边走。明日就开始准备,这事让锦三去做。你这几天就休息休息吧。”
“殿下,西南那两大世家林家似乎有些敌不过玉锦虹,我们中途得绕路,不然就是自投罗网。”
濮阳予月皱起眉,她不喜欢别人总是算计她,说:“那就绕开吧。现在不是和她交手的好时机。那个叫……唐西?她有没有传出来什么消息了?”
锦一回想一下说:“并无,她似乎被严加看管起来了,传信的机会很少。属下会派人去问她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消息。”
同年十月濮阳予月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出发征讨刘贺。迷路的宣鲸也终于找到锦一。
“你想好了?”宣鲸找到锦一时是个夜晚,濮阳予月早已就寝,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锦一说:“殿下一只耳已聋,再不改就来不及了。都需要些什么?”锦一问道。
宣鲸背得滚瓜烂熟:“三个童男童女,九只猪牛羊,外加咱俩的心头血和二十年寿命。”
“好。”锦一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问:“仪式就需要这些吗?”
宣鲸说:“就这些,接下来我得去西山准备,抽完二十年寿命以后我就活不了了,两年后你派人到西山中央的洞穴找我,如果我尸体干瘪那就意味着仪式成功了,若是尸体变绿了那就是被反噬了,可能会尸变,记得将我的尸体拆的稀巴烂。”
锦一记下后问他:“玉锦虹知道吗?别给殿下带来任何负担。”宣鲸咧咧嘴说:“不会让我娘知道的,你且放心。不过万事小心,我娘还没放弃寻找予月。”
玉锦虹成功抹了林家的长老的脖子,她有些狼狈的靠在沾染上血迹的竹子,这场纷争她打了一年多,终于在今天落下帷幕。
“阁主,朝廷的消息。刘贺称帝,闻靖遥失守岐远府,小姐一统西南,秦柏亭死后似乎将军队交给小姐,我们要如何做?”
玉锦虹抬手擦掉脸上的鲜血说:“拦截所有前往京城的军队,能杀多少算多少。必须把予月抓回来。还没有少爷的消息吗?”
“没有,少爷躲开了我们所有的眼线。”
一瞬间玉锦虹不知道该夸这个孩子有天赋还是骂这个孩子不省心。
“多半是在予月那里,拦予月的时候把阿鲸也找出来。”
“是,阁主。”
濮阳予月看着自己装备完的军队很是满意,她问锦一:“现在军队里面什么都不缺吗?”锦一回答:“粮食数量充足,但是武器不够了,全靠收缴其他军队的,农具也有些稀缺。谷国多铁,可用粮食交易。”
濮阳予月说:“那算了,靠抢吧。既然收拾完毕了那就准备出发。锦二他们到泉县了吗?”
“到了,殿下,他们在泉县休养,就等您到了。”
路途遥远,濮阳予月又坐上了马车,她总有一种前路迷茫的感觉,就好像未来不会像她以往那样顺利。
“殿下在想什么?”锦十二跳进车窗凑了过来。
濮阳予月看着面前笑哈哈的单纯少年问:“你怎么进来了?”
锦十二一屁股坐在角落里,没有要走的意思说:“老大怕您无聊,所以让属下进来替您解闷。”
说是解闷,实际上是怕濮阳予月再出什么意外,自从她聋了一只耳以后,锦一就变得格外紧张,不敢让她自己呆一会儿,是比她上次遇刺还紧张的样子。
濮阳予月拄着下巴看那个玩着自己头发的锦十二说:“不如来陪孤下棋吧。”不到一炷香,车厢里就响起哀嚎声:“殿下!别!求求您了!求求啦!”
濮阳予月得意的从他手中拿走他这个月最后的月钱说:“孤怕你手里紧,放了一锭金子,可是你怎么不努力努力把这金子拿走呢?”
锦十二他真努力了,但不是努力就有用的。
他坐回那个角落,脸上表情失落极了,仿佛整个世界都要抛弃他。
濮阳予月见他那副好像落水小狗一样的表情,心里的不安总算是少了很多,她又填了一些碎银进去说:“好啦,别弄得好像孤欺负你一样,给。”
锦十二眼巴巴的看着她手里的钱袋子,头一甩,说:“那是输给您的,不是属下的了。”
濮阳予月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说:“不是还给你,是赏给你的。”
换了番说辞锦十二开心极了,与刚才判若两人,他双手接过说:“谢殿下!”他将钱袋子揣进怀里,还没捂暖就听见濮阳予月问他:“再下一盘?”
锦十二捂紧自己的宝贝钱袋子小幅度的摇摇头,她见他眼泪汪汪的便不再逗他。她问:“你以前的生活都是什么样的呢?”
他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