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嬅紧赶慢赶也没能赶上。
当她路过门口的时候看见几辆马车出去,她并没有在意,单纯的以为是府中采购物资。直到她踏进那个空荡荡的院子才感觉到不对劲,她翻遍整个院子都没看见濮阳予月。
“阿锦呢?”她随手拽住一个府里的下人问道,那下人告诉她:“小少爷刚随着马车走,刚出府的就是他们。”
这时候再出门追已经来不及了,闻静嬅急得直跺脚,最后哭着跑去找闻夫人。
闻夫人也没料到濮阳予月会走那么早,安慰闻静嬅说:“不哭了不哭了,你去找你爹,隔三岔五就去看看阿锦,又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闻静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正好碰见闻靖遥来向闻夫人辞行。“怎么了小妹?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闻静嬅摇摇头断断续续的说没看见濮阳予月最后一面,闻靖遥皱了皱眉头,他问:“阿锦没来向阿娘辞行吗?”
“没有。”闻夫人说。闻靖遥找到了突破口说:“要是阿锦来向阿娘请辞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档子事了。等他回来阿兄训训他。”
闻静嬅又是个护短的,说:“不能训阿锦!他因为我被连朝阴阳怪气很多次了,他很委屈了,你不能够训他了。”
闻靖遥向来是闻静嬅说啥就是啥,当即应下:“好,好。不训阿锦,别哭了。”闻夫人说:“正好,趁着阿锦走了,你先去劝劝连朝,让他放下芥蒂吧。”
闻静嬅擦干脸上的泪水,生怕连朝也走了,急忙跑去找他。
连朝望着被小孩子们锄得如同战场一样的荒地发呆,肚子还在隐隐作痛,他难得的反思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闻静嬅会不会哭啊?
他嗤笑一声,并不觉得自己在闻静嬅心里有多大的分量,也不确定她会不会哭。正想着,他感觉眼前多了一个人,紧接着肩膀上狠狠的挨了一拳。
“连朝!你一天不气我是不是就能死啊!”闻静嬅说道。随手将早已准备好的药膏砸在他身上说:“现在阿锦走了,你要是再敢撵我走你就死定了。”
连朝有些无措的捧着那瓶药膏看着前面气的直撒泼的女孩,说:“我说过你不要来......”
“不要什么?连朝,你再说一遍不要什么?你对阿锦不好,紧接一脚交给我踹开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负?你要我走,凭什么?这是岐远府!我祖上三代都在这儿!我不走!”
她缓了一口气泪眼朦胧拽着连朝的肩膀说:“你也不许走,阿锦走了,我没看见他最后一眼,你不许走......”
连朝愣住了,锦鲤走了?这么快?最后一眼都没看上?
“他因为点啥死的啊?”
“啊?”
闻静嬅没反应过来,连朝反应的比她快:“不,我的那个意思就是,他因为点啥走的,他去哪儿了?”
“他去军营了啊。说不准要多久才能回来呢。”闻静嬅说。听到这里连朝暗自窃喜,这下子闻静嬅再来就不会领个碍眼的。
他内心喜悦可是表面上不能表现出一星半点,他咳了两声说:“昨天的事对不起,我不该撵你走的,哪怕身份差距悬殊我也不该对你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歉他道了,但是对濮阳予月那是只字不提。
闻静嬅也注意到了,她问:“阿锦呢?你不该对他道歉吗?一开始就针对他,你不该为自己的态度道歉吗?”
连朝抿嘴说:“我不道歉,我就是烦他。”这句话把闻静嬅气的直打他,他也不道歉。
濮阳予月在马车上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总感觉有人在背后骂自己,锦一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关切的问:“怎么了殿下,可是受凉了?”
她摇摇头说:“没有,就是感觉背后阴恻恻的,好像被人盯上了一样。”
去军营的路并不短,起码得七天的路程,她翻着手里的书,感觉颇为无聊,于是盯着对面正在算帐本的锦一。
“殿下,您若闲着无趣便算一算这账目吧。”
濮阳予月凑过去看了一眼,那账目太多了,她根本算不了,撇了撇嘴说:“算了,待孤长大再说吧。”
锦一说:“皇上最擅长的就是算术了,当年属下还在皇上左右伴读时,除了算术以外都是属下替他做的。”
濮阳予月听到这里来了兴趣,将自己之前的课后作业推了过去,眼睛里满含希望。锦一抬眼看了下她说:“可惜了,殿下,属下现在勉强算是个夫子,可不是伴读。”她只能作业又拿了回去。
“属下布置的又不多,以殿下的聪明才智不出一个时辰定能写完。”
濮阳予月最烦锦一给她戴高帽,总感觉他要坑她。她说:“这算数题你也不给我算盘,我要怎么算啊。”
锦一说:“自然是心算,您要熟练的算好千以内的数字才行。往后的算数题只会多不会少。”
她绝望的捂住耳朵,问他:“你小时候也是这么算的吗?”锦一摇了摇头,她正要发功听见他说:“属下儿时都是算万以内的,您若是想,属下完全支持您。”
濮阳予月更绝望了,不过她也反应过来锦一的儿时生活并不轻松,她问:“你小时候为什么要学这么多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