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贺是被刘守泽推醒的。“爹!快别睡了!早朝都迟到了!孙华人呢?”刘贺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他面前焦急的刘守泽,黑着脸的乔义远,冷着脸的张谦。
他连忙翻身下床跪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希望自己清醒一些,他环顾四周想起昨天的事说:“臣参见皇上,臣有事要报!孙华他跑了!昨儿个臣翻墙进他们家院子里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听见他说什么‘报仇’之类的话,臣想替您看着他,结果反被他陷害啊!”
乔义远仔细观察刘贺的神情,想要试图从中分辨他有没有说谎。今早他便得知安插在孙府的探子都被迷倒了,连朝都没上就来孙府了,刚好碰上刘守泽在外面鬼鬼祟祟,就召集大臣踹门一起进来了。
乔义远找了个凳子坐下问:“除了‘报仇’以外没听过别的了?”刘贺说:“隔得太远了,舒适没听清,而且臣昨夜只是吃了顿饭就被迷倒了,那么定是有人暗中相助啊!皇上您要严查此事,防止危害江山社稷,不能给孙华这阴险小人留空子啊!”
乔义远心中自然有数,他心中自然清楚孙华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是怕他逼他留在朝廷罢了,但是朝廷究竟有什么狼虎猛兽能让孙华避之不及呢?他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刘贺,感觉并不是与孙华斗了半辈子的刘贺。
或许朝廷里还是有没能揪出来的暗钉,看样子真的需要把孙华找出来,问一问这颗钉子是谁。
乔义远说:“爱卿平身,孙华要走一事朕相信你不知道,也不会和他串通一气,但是别的大臣不一定相信,要是所有大臣都能说走就走那朕这个皇帝还怎么当?所以朕派你去追查孙华的踪迹,你会给朕一个交代的,对吧?”
刘贺暗暗松了一口气说:“臣,自当为皇上分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孙华走了的消息隔了三四天才传进濮阳予月耳朵里。她捧着书听见锦三的汇报不理解孙华的行为,扭头看一旁同样在看书的锦一问:“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锦一放下书说:“这件事属下略知一二,孙华一族进到朝廷的目的本就是向濮阳一家报仇。”濮阳予月听到这里不禁问:“父皇他又干什么了?”
“皇上并没有做什么,这件事的起源还在威朝,孙华一族的恩人是威朝宰相,但被濮阳家杀害,所以才遵循古训蛰伏报仇。”
濮阳予月点了点头,报仇这件事情太正常了,政权更朝换代,总有数不清的恩怨情仇,总归都是看个人能耐。
濮阳予月问:“那孙华去哪儿了?”锦一说:“属下不知,总归都是往边边角角的地方逃。”她颇为老成的长叹一声说:“可别往东北来,别把乔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到时候连累的孤也得逃跑。”
锦一笑了笑说:“这世间的事情最喜事与愿违,您最好还是提前做好打算,届时逃跑不会手忙脚乱。”
濮阳予月烦躁的皱起眉头,被锦一训了:“殿下,情绪要收敛住,否则您的决定就会被情绪左右。”不仅得知孙华可能连累她,还要挨训,她直接放下书准备出去玩。左右现在锦一管她并不严,不如劳逸结合。
出门看到闻静嬅正往院子里来,濮阳予月招了招手问:“阿姐要去何处?”闻静嬅注意到她说:“南边有块荒地,连朝说不能总是靠将军府救济,想要开垦出来带着孩子们种地,我正打算去看看,阿锦要一起吗?”
濮阳予月有些犹豫,她是想去看看的,但是又想到连朝烦她,去了不免要看他脸色,想了想说:“阿姐先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闻静嬅明白她的顾虑说:“走嘛阿锦,这次我好好说说他,他不会再给你脸色看的,总闷在屋子里学习对身体也不好,走嘛走嘛。”
濮阳予月受不了闻静嬅抱着她撒娇,最后还是松口了说:“走吧阿姐。”闻静嬅开心的“嗷”了一声,高高兴兴的带着濮阳予月走了。
“阿兄最近去哪里了?”濮阳予月问:“最近也没见他来听学,府里也撞不见他的影子。”闻静嬅有些郁闷的说:“去体察民情了吧,阿爹想让阿兄早些接手家业,总带着他出去熟悉外面那些认识的人。”
“阿姐不去吗?阿姐不能继承家业吗?”濮阳予月问。
闻静嬅踢了下脚的小石子,看着她滚得越来越远,她说:“阿爹想带我去来着,但是我不想去,我觉得守好岐远府这一亩三分地就好了,剩下的事情会有阿爹和阿兄管理,他们在外那我就在内。”
“阿锦呢?以后想做些什么?”濮阳予月正在思考如何煽动闻静嬅造反的时候,被叫了姓名,她思绪被打断,看起来有些呆,她说:“我也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总归是有路可以走的。”
闻静嬅的眼睛突然亮了,她牵起濮阳予月的收蛮高兴的说:“要不阿锦和我一起管理岐远府吧,这样阿爹和阿兄在外面也不会担心了。”
濮阳予月摇摇头说:“阿姐,这世上存在着千千万万连朝那样的人,若我想要参与岐远府的管理,那么我的脚步将不止于岐远府,我想要这片国土内都不会有人受困受饿,不会失去家人颠沛流离。”
闻静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说:“阿锦还是没放弃寻找一位贤君的想法吗?一定要挑起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