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沉默不言,祖宗坚持百年的事情,她不好去评价对与错,问道:“爹,我们何时走?”孙华想了想说:“最迟明晚。”
还没等孙华派人开始收拾东西,只听见院子角落里传来“砰”的一声,吓得他胡子都竖起来了。
只见刘贺从草丛里爬出来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略微尴尬的说:“孙大人啊,你家这围墙太矮了,不安全。我改日带人来帮你加高一下吧。”
孙华紧张的手心湿润起来,冷汗直流,就连背后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他不知道刚才他和孙玉的话被刘贺听进去多少。也疏忽大意了,没想到刘贺会死皮赖脸翻墙进来。
“刘......刘大人这是何意?翻墙进来成何体统?”孙华虚张声势,故作愤怒说道。
刘贺走到他旁边坐下,自来熟的给自己倒杯冷茶说:“哎呀,都是老朋友了,生什么气啊。这不就是你离开朝廷了,我许久见不到你颇为想念就来看看。你家门口那个护卫也是个实心眼子的,一点也不懂得变通。”
他喝了一口冷茶,颇为嫌弃的皱了皱眉放下杯子接着说:“他居然说是你下令把我拦在门外,这怎么可能?我和孙大人的交情是最好的,孙大人怎么可能不见我?对了,孙大人,我家守泽还在外面,让他也进来吧。”
孙华仔细观察刘贺的表情,感觉他的确没听出来什么,才放下些悬起来的心说:“让他进来吧。”
刘守泽进来给孙华行了礼,他身后跟着一众侍卫,抬着几个箱子放在本就小的院子之中。
一声令下,箱子都被打开,有码放整齐的银子,有绸缎,有金银器具。孙华“腾”的站起来问刘贺说:“刘大人这是何意?”
刘贺“嘿嘿”一笑说:“这是给孙大人的饯行礼,虽然你要离开朝廷我阻挡不了,不如就送你些东西,让你别忘了我这个老朋友。”
“老夫不需要任何施舍。”孙华说道,转身想要回屋。刘贺回头给刘守泽使了个眼色,跟上孙华说:“你好歹也算是我曾经的长辈,送你礼物也是于情于理。这样吧,今晚我在这里留宿,这些就当住宿费吧。”
孙华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要摆脱跟着他的刘贺说:“我这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刘贺能当上丞相也得益于他的厚脸皮,他说:“没关系,我不嫌弃。”
这时候孙华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个办法,他停下脚步长叹一声说:“这样吧,我们好歹同僚一场,今晚就留宿下来,老夫亲自下厨做饭给你吃。”
“那一言为定。”刘贺乐呵呵出去了说:“那我傍晚换身衣服再来。”
孙华摆摆手示意他快走说:“快些离去吧,别叫皇上起疑心。”
刘贺刚跨出孙府门槛,脸色就变了,刘守泽在旁边没有说话,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回到刘府。
“爹,孙华他什么意思?”进到书房时,刘守泽迫不及待问道。刘贺说:“他还是想走,留不住了。今天下午孙华去了没多久我也被皇上召去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将孙华排挤走了,他希望我去给孙华赔礼道歉,让孙华回去。”
“起初我也以为是我在朝中势力扩展过快,威胁到他,他才选择趁早退出明哲保身。看样子他好像另有打算。”
刘贺仔细回忆翻墙前的事情。他带着两个侍卫走到墙根下,避开孙府少得可怜的侍卫,打算翻墙进去。他踩着两个侍卫的肩膀看见孙华正在和孙玉说些什么,但他们说的很快,等刘贺头伸到围墙里面时他们刚好说完,只听见一言半语。
逃出来、渗入、报仇?
刘贺没听明白,甚至不确定孙华说的是不是孙家的事情,他决定装傻看看孙华下一步要干什么。
孙华好不容易送走刘贺,连忙找到孙玉说:“阿玉,你偷偷溜出去,让其他侍卫为你打掩护,你去买些蒙汗药,要最猛的那种,就说你爹我晚上睡不着觉,要熬死了。”
孙玉手中拿着孙华给的银两点了点头,从小门溜出去了。
傍晚时分刘贺还真就来了,笑呵呵的,从大门走进来还回头看门口侍卫一眼。孙华看着他不知为何想到“小人得志”这样的词。
为了刘贺不起疑,孙华特意等到他来才做饭,他卷起袖子将洗好的肉丢进锅里,拿着铲子不停翻动。刘贺好奇,站在他身边问:“君子远庖厨,孙大人如何练得厨艺的啊?”
孙华往锅里倒盐说:“夫人身体不好,闻不得油烟,我又没银两请庖人,就自己做了。”刘贺四处打量这个黢黑的小厨房说:“孙大人,你这些年的俸禄究竟都哪里去了?就算你没贪过,位至丞相这么多年也不能让你落到如此地步。”
“都捐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是都捐了。”孙华将做好的菜递给刘贺,毫不客气的使唤他:“端到院子中间的桌子上。”
刘贺左看一圈右看一圈,的确没发现有人能替他干这个活,不情不愿的端出去了。
趁着刘贺出去,孙华立马将旁边拌好的凉菜其中一面撒上蒙汗药,等它化掉。孙华给孙玉一个眼神,她立马明白了,将那个菜放在边上,将那个菜放在靠近刘贺的边缘位置上,并将有药的方向对着他。
孙华一共做了八个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