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予月在中午时分才进到岐远府,是从小门进的,这个节骨眼上闻青也不敢声张,他身份敏感,容易被乔义远抓到把柄。
马车刚进门,一颗石子落在马车棚顶,一名身穿红色劲装的女孩从树上跳下,她好奇的往马车里张望问道:“你就是我爹所说的来投靠的养子吗?”
濮阳予月并没有理会,锦一走到马车外说:“大小姐,将军还在等我家少爷呢,耽误了时间就不好了。”
闻静嬅“嘁”了一声,说:“你是在威胁本小姐吗?”
话是这么说,但闻静嬅还是让开了。远远的跟着马车,时时刻刻盯着里面的动静。
终于当濮阳予月下车时,闻静嬅快步过去想凑过去跟她说话,却被锦一隔开了。于是她看着她走进闻青的书房。
锦一作为侍卫不能进去,站在外面接受闻静嬅愤怒的眼神的洗礼。
书房内。
闻青行了礼说:“臣恭候殿下来临。此番奔波实属不易,还请殿下在府中好生歇息,有什么问题就直接找臣。”
濮阳予月走近抬他胳膊,就当是扶他起身。她说:“有劳将军了,孤现如今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将军能看在父皇面子上收留孤也算尽君臣之谊,想必父皇在天之灵也能安息。”
闻青却再次单膝跪下了说:“殿下此番话不可说!殿下乃天子遗孤,是人中龙凤,怎能那般自降身份?先皇对臣有恩,救了臣一家老小的命,臣的命就是殿下的。”
濮阳予月点点头,挤出几滴眼泪假装很感动的说:“孤知道了,父皇常说闻将军是他心中的一颗安心丸,如今一看,闻将军的忠君之道值得封赏。待孤夺回皇位定厚赏闻将军!”
闻青愣了一下,但打起了马虎眼:“殿下有此等志向值得犬子学习!愿殿下早日夺回皇位!一统天下!”
两个人又扯皮几句,濮阳予月说:“将军,孤累了,今日便到这儿吧。”
闻青恭敬地送濮阳予月坐上马车,顺便拦住自己那坐在门口台阶上抬腿要去追人的女儿。
闻青全然没了刚才那副谦卑的样子,叮嘱女儿说:“你以后离她远点,别瞎凑热闹。”闻静嬅垂下头,颇为扫兴的甩了甩衣摆,又不敢违抗老爹的命令,只得应道:“知道啦爹。”
马车上濮阳予月并没有着急和锦一说书房的事情,而是闭上眼睛细细回想刚刚她和闻青说的一字一句。
直到进了早已准备好的院落里,濮阳予月才睁眼,她招手让锦一进屋说:“猜猜我们谈的怎么样?”
锦一笑了笑说:“闻将军可不是好糊弄的,想必是他没有回答您的问题。”
濮阳予月摇摇头说:“他答应了。”锦一的笑没兜住,僵在脸上,紧接着濮阳予月以一种夸张的语气说:“殿下一定能成功!殿下有如此志向当为犬子楷模!愿殿下一统天下!”说完之后翻个白眼,说:“这不就是在哄孩子吗?”
锦一笑得更开心了,他说:“殿下不要气馁,您现在还小,闻将军没能重视您也正常,日后您养出帝王学识及威仪后,他自然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他这番话更像哄孩子,濮阳予月懒得拿正眼看他说:“收拾收拾吧,明日还得去见闻夫人和她的两个孩子。今天往车上扔小石子的是哪个?”
“是闻将军的女儿闻静嬅,她看起来很想拉着您陪她玩。”
濮阳予月说:“孤才没功夫陪她,孤一天天都要累死了!”她瘫在太师椅上,感觉身心俱疲。
锦十二端着烧好的水进来,说:“老大,热水来了,给殿下沏茶啊。”锦一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象征性的倒出几片茶叶放进被子里后开始洗茶,最后呈给濮阳予月的茶里,那茶水的颜色淡到几乎要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