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韩思安挤进人群,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穿着红色破棉袄,戴着开线的毛线帽的十来岁小女孩,正跪在地上哭泣着,嘴里还一直喊着:“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围观的人们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指责这个小女孩,有几个脾气火爆的还上前推搡着她,试图将她从地上拖走。
关柔的心一阵揪疼,赶忙上前拦在女孩面前,护住了她,“你们干什么呀?她不过是个小女孩,不管做了什么也不能这么对她啊!”
小女孩看见关柔,赶紧抱住关柔的腿,“姐姐,你救救我,我再也不偷东西了。”
村民们看见关柔替小女孩出头,都不屑地撇了撇嘴。
有个小摊贩开口说道:“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偷了我的钱包,我钱包里可都是我今天辛苦赚的钱。我要去告诉村长,把她送到警察局!”
“就是!小小年纪不学好,缺家教的玩意儿!”其他围观的人附和道。
关柔皱着眉头,看了看女孩脏兮兮的手,又看看周围人不善的目光,心中很难受。
她耐着性子,对小贩好言相劝,“大哥,这孩子还这么小,请你们再给她一次机会,有了今天的经历,相信她以后一定不会再偷了。”
“小妹妹,快把钱包还给叔叔吧。”关柔蹲下身子,拉住女孩的手说。
小女孩抬头看着关柔,哭得眼睛又红又肿,极不情愿地掏出钱包还给了小贩。
可怜巴巴地说:“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不偷东西了,你原谅我吧!”
小贩拿过钱包,翻了翻,看到钱包里的钱一分不少,又看了看小女孩,哼道:“今天就放你一马,再偷我钱包,看我不狠狠收拾你!”
小贩走后,围观的村民也都散了,关柔和韩思安,扶起小女孩,发现她的手受伤了。
韩思安知道哪里有小诊所,于是他们带着她去村里的小诊所,给她清理伤口、消毒、上药。
上完药,小姑娘非常感激地谢过关柔和韩思安,然后默默地走开了。
关柔和韩思安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觉得小女孩偷东西一定是有难言之隐,于是跟了上去。
他们跟着小女孩来到了一处破败不堪的房子前。
这房子的外表很破烂,墙壁斑驳,门上挂满了蜘蛛网,看起来就像是废弃的房屋一样。
小姑娘前脚进入屋里,他们后脚也进去了。
屋里面黢黑一片,桌子上布满了灰尘,除了一个缺了一块的茶缸子,连个像样儿的摆设都没有。
关柔和韩思安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么贫穷的人家,简直限制了他们的想象。
他们又随着小姑娘进入里面的屋,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屋子里阴暗湿冷,发霉的味道让人作呕。一张很大的土炕上,一个头发蓬乱的白发老人,正蜷缩着身子,窝在一床烂棉被里,里面的棉花套子都跑出来了。
“爷爷,你好点了吗?”小女孩关切地询问床上的老人,眼睛里闪着泪光。
“好孩子,咳咳,爷爷好多了,咳咳,你不用担心。”老人一边咳嗽,一边说着。
关柔和韩思安看向老人,只看到他的脸色蜡黄,双眸浑浊,嘴唇干裂,看起来是生病了。
老人看到他们俩,眼神有些慌乱。你们,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咳咳,这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老人颤抖着声音,警惕地盯着两人。
“老人家,我是省城医院的医生,回来探亲的,我免费帮您看看病吧。”韩思安笑容温暖又不失礼貌地说道。
他虽然是个外科医生,但是普通的小病也都看得了。
“医生?”老人老人的眼睛突然变亮了,他抓住韩思安的手,“真的,那太好了!咳咳,咳咳,我平时身子骨挺壮的,不知道怎么就病倒了。这孩子现在就我这一个亲人了,我可不能抛下她啊。”
韩思安找小女孩要来手电筒,照着看了看老人家的嗓子,发现老人家喉咙红肿,舌苔发黑。
他又摸了摸老人的脑门,很烫手,八成是病毒感染导致的发烧。
“老人家你等等我,我去诊所给你拿点药去,吃了就会好的。”韩思安一路小跑着去给老人拿药,关柔就陪在小女孩和老人身边。
通过了解,关柔才知道,原来小女孩的父母在炮竹厂打工,工厂意外发生爆炸,两个人都被炸死了。
小女孩只能跟着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就靠着种田养活她,生活极其贫苦。
前两天一向身子骨硬朗的爷爷,突然病倒了,还发着高烧,把小女孩吓坏了,她管爷爷要钱请医生,爷爷说什么也不让。
家里仅剩的一点钱还要留着吃饭,爷爷不想糟践了,以为扛一扛就过去了,谁知爷爷却不见好转。
她求助左邻右舍,大家给她个三块两块的,根本就不够看病的钱。没办法,小女孩为了爷爷,铤而走险偷了小贩的钱包。
关柔听完之后唏嘘不已,看到小女孩那么懂事,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小妹妹,你别害怕,爷爷不会有事的。”
韩思安拿了药回来,叮嘱小女孩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