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二这天在姚宅吃过午饭,卫景平躺在暖阁里放空自己,姚溪拈着一小截流苏在他鼻子上轻拂,痒得他打了个喷嚏,伸手捉住她的手:“顽皮。” 卧房暖阁里地龙烧的很足,他二人只穿了一层薄薄的衣,肌肤相贴,闹着闹着彼此都动了情,很快,小两口掀起的动静把在外面服侍的丫鬟听得满红耳热,不敢抬头朝里面瞅一下下…… 正月初三他们去周家走亲戚,给周寂然老爷子拜了年,在周家混了顿绍兴菜,回到家没什么事儿可干,又在鸳鸯帐把昨日的温情找补回忆了一遍。 丫鬟春莺年纪一丢丢,看见卫景平在房里打情骂俏,她欢喜地跟冬梅说:“夫人一准儿要有喜了。” 她们很是期盼呢。 这时候外头有人敲门,冬梅跑过去一看,回头对春莺使了个眼色:“是罗姑娘来了。” 春莺冷了脸:“过年的她巴巴跑来做什么。” 冬梅撇嘴:“那谁知。” 她们都不喜欢罗小柔,说她这么岁数了不嫁人,明显是等着卫景平把她收房做妾呢。 要不,罗小柔怎么有事没事就爱去他家人面晃悠呢,总说钱庄有事要找卫景平,哼,谁知是不是借口。 “啊呸,看她那狐媚样子就没安好。”她们这么说罗小柔。 罗小柔听见门里有人在说话,半天不开门,出声:“姚姐姐在家吗?” 春莺这才不情不愿地给她开了门:“罗姑娘来了?” 没有请她进门的思。 罗小柔讨了个没趣,把手里的年礼往递了递:“那个,我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来看看姚姐姐。” 春莺虚情假地往里面努嘴:“进来坐吧,夫人在睡觉呢,奴婢去叫醒她。” 罗小柔:“不了,谢谢你啊。” 见人家不待见她,赶紧离开了卫家。 晚上姚溪看见罗小柔送过来的年礼,问春莺:“罗姑娘什么时候来的?” 她怎么连人都没看见。 春莺:“白日夫人在卧房的时候她来的。” 姚溪脸一红:“……” 那是有不凑巧了。 着罗小柔孤身一人在京城,连个亲人都没有,她怜悯:“春莺,你跟我去罗姑娘那里坐会儿吧。” 主仆二人遂去了罗小柔家。 屋里烛光昏暗,一瘦弱的身影映照在窗棂上,罗小柔坐在窗,捧着一本书看得专注,都没听到敲门声。 姚溪:“小柔妹子?” 唤了好几遍,她才出来开门。 “姚姐姐来了,”罗小柔高兴地:“快进来坐。” 她神情淡然,仿若白日去卫家受了冷遇那件事没发过一般。 姚溪看着她明净的书桌:“在看什么书呢?” 罗小柔拿给她看:“儿瞧了《宛列传》,不过瘾,又寻了本朝宰相荀安写的《海仙山》来看,说的是沿海的渔民在海上漂泊了三年,娶了美人鱼儿育女,偶尔往返陆地采买东西的故事……” “《诗经》里说,‘相土烈烈,海外有载。’,”姚溪说:“先我外祖跟我说,汉朝有司马迁写的《宛列传》记载的就是咱们汉人疆域外的奇人轶事,来你看的这本《海仙山》必是学他了。” 罗小柔说:“是了,只是这本《海仙山》写的光怪陆离,读起来身临其境,时揪时亢奋,非常能打发时。”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 对于她这种独居的女子来说,最好的消遣莫过于此了。 姚溪翻了两页,赞叹:“果然好看。”她下痒痒:“妹子看完能否借我也看一看?” 罗小柔:“姐姐喜欢看拿去便是,我看完了。” 她翻了不下三遍。 姚溪谢过她,坐着略说了会儿话,到天晚才归家。 夜里姚溪窝在榻上凝神看书,卫景平凑过去:“什么书让你看得这么入迷,借我瞧一眼?” “你别挡着我的光,”她推开他的手臂:“我正看到精彩处呢,明日借你看。” 卫景平来劲儿了,把她圈进怀里:“一起看。” 于是二人津津有味地读起《海仙山》这本书来。 直看到破晓雄鸡啼鸣,夫妻俩才撑不住,犹未尽地合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