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海愣怔了一下:“……”
揣起来也不是, 扔了也不是,偏那申小寡妇还娇滴滴地叫他“卫大哥”,他那个头昏脑胀啊, 赶紧跑了。
回到家一看,完了,手帕还捏在手里忘记扔回给申小寡妇了。
卫景平听完:“……”
自家的猪被烂白菜惦记上了,怪不得孟氏压不住脾气呢。
卫景平也气呼呼的:“爹, 你不知道手, 尤其是男人的手上马拉弓下马执笔……很重要的啊……”
是能捡外头女人的手帕的吗。
嗐,孩子没经验,他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乱了乱了。
“我没想拿。”卫长海心虚地说道:“就忘了扔了。”
“……哦,”卫景平挑刺地看着便宜爹:“我咋忘了,爹岁数大了记性不好。”
卫长海没意思地笑了笑:“你爹就是老了。”
卫景平:“……”
我呸。
这就倚老卖老不要脸了啊。
“回去跟我娘把事情说开, ”卫景平说道:“爹以后避着点儿申……家吧,瓜田李下的招人非议。”
卫长海重重地点头:“嗯, 要不是你娘跟我赌气,我早就绕着申小寡妇走了, 她天天……”
家里头的婆娘三天两头闹过的真他娘的不是滋味,他每天从申小寡妇家门口过,就是为了气孟氏。
“爹, 你就不怕谁看咱家眼红专门用美人计诱你败坏了名声,捅出去影响我大哥的亲事吗?”进了家门, 卫景平吓唬他道。
凭着他上辈子的经验, 男人要洁身自好, 搞一家人, 都是从这一家的男人下手的, 无外乎两种手段,金钱和美色呗。
不是多高的段位就能成事,他听说的多了。
说不定他娘说的是真的,他大哥卫景明马上要娶秀才家的闺女为妻,他算是一鸣惊人考中了县试吧,还有墨铺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指不定谁就瞧他们不顺眼了呢。
暗的不说,明面上,宋孔雀公子不就跟他不对付吗,就宋玉临那副小肚鸡肠,说不定哪天还得憋出个比申小寡妇更离谱的事来使坏针对他呢。
“爹,你再好好想想,”卫景平又说道:“我这次考中县试是不是得罪了好多人?”
一来念书没花钱,二来县试一下场就考中了,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不服气呢。
说着说着他也信了,从唬他爹变成了受害妄想症患者,后背出了一身薄汗:“万一有人想挑拨你和我娘的关系,好叫我娘一冲动把人给打了,我就考不成府试了。”
卫长海前后转过弯儿来了,那申小寡妇哪里是看中他风流英武,分明是受了他人挑唆,要坏卫家的好事,叫卫家不好过呀,心忒黑了。
“呸,老子险些着了她的道。”卫长海跺了跺道:“老四,我对不住你娘,回去你帮衬我说两句好话让她消消气呗。”
卫景平乜了他一眼:“爹,这件事还是你跟娘老实说的比较好,让她骂两句打两下出出气,再关起门来……”
说些甜言蜜语,这个,应该不用他教了吧。
“关上门再生个老五?”卫长海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都快抱孙子的人了。”
卫景平:“……”
喂,卫老兵痞子,你想哪儿去了。
“哎哟哟,”卫景平故意恶心他,故意酸声酸气地捏着鼻子道:“襁褓里的爷爷,拄拐杖的孙子,怎么就不行了呢。”
卫长海一愣:“哎我说老四你去学堂都学了些什么怎么比老三还没脸没皮呢?”
卫景平跟他便宜爹没大没小地相互挤兑了几句,到了家门口,他往后一退:“爹,你先进去,给我娘认错,实在找不到话说,你扑通一下跪她面前先。”
“我——跪你娘?”卫长海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否则怎么会听到这么荒唐的话呢。
“对啊,”卫景平往屋子里头一指,低声威胁卫长海:“我娘正在气头上呢,你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要不你就这么进去试试,看她会不会砍你两刀?”
“你们都别拦着我,”庭院里咣当一声砸碎了个水缸,紧跟着传出孟氏河东狮吼的暴怒声:“我先砍了唐姓那小寡妇,再跟老卫和离……”
卫长海吓得腿肚子抽筋,听见孟氏说要跟她和离,啥也顾不得了,一个跟头冲进去抱住孟氏的腰就跪到了她跟前:“媳妇儿你放下刀疼我一回行不行?”
Yue——
卫景平恨不得暂时性失聪,肉麻不肉麻啊。不行,他得去找本圣贤书来洗洗耳朵不可。
一夜,卫长海两口子就偃旗息鼓了。
也不知道卫长海就那么跪了一整晚还是真去生老五了,卫景平也不敢问,看到家中恢复太平,他收拾东西上学去了。
由于孟氏闹得声势太大,第二天,申小寡妇存心勾卫长海的事就传遍了上林县的家家户户,都等着看笑话:“哎哟哟,就申小寡妇那小细腰,被老卫他媳妇儿掰一下还不就两截了……”
不少好事的一早就扒在申小寡妇的墙头,一边说笑嘴里一边吐着瓜子皮,等着看孟氏举着切菜刀上门剁人呢。
吓得申小寡妇一天都没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