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看着他那副德行就觉得烦躁,抬眼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众人,缓缓站起身来走上前。
她居高临下地瞥着脚变得钱仕强,冷声说道:“原本我只是吓唬吓唬你,想着收不到再缓和你几日,可是段微微口出狂言想要为你出头呢,但是现在又不见人影,这可真是把人当猴儿耍,惹火我了呢。”
“这……这都是那个段微微的问题,不关我的事啊,姑奶奶息怒,求您饶我这一回,我给你磕头了行吗?”钱仕强连忙磕头。
安栩却一脸不屑,对着众人说道:“各位也都看见了,今日我只是想要回属于自己的租金,可是段大小姐却满嘴仁义道德地绑架我,不让我收钱,而后又答应要帮钱掌柜还钱,这么一来二去,骗着我等了她一个多时辰,你们各位说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众人一想,段微微确实有些不地道。
“是啊,刚才还以为这段小姐是大家闺秀,真的心地善良呢,没想到这么虚伪做作。”
“哼,都是假仗义,说一套做一套,段家一向如此,教出来的女儿们,也上不了台面。”
“这段大小姐竟然是个言而无信的主儿,这要是娶回家,岂不是把夫家骗的团团转?”
……
一群人纷纷议论起来,把段微微贬低的一文不值。
钱仕强心里也越发恨透了这个满嘴谎言的臭女人!
要不是段微微,他也不至于这么难!
安栩可没耐心一直等着,她低头说道:“钱掌柜,租金还不上,就把房契交出来吧。”
她今日来收租,目的就是为了凌霄阁的房契。
当时先把地契掌握在手里,并没有第一时间赶走钱仕强,是因为她不想担一个趁火打劫的名声。
事到如今,已经有了充足的理由将凌霄阁一举拿下,她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地方,是整个喀尔城的正中心,鱼龙混杂,有大量的情报在此暗度陈仓。
她只有掌握了南疆的情报网,才能帮桑御近一步独揽大权。
钱仕强自然也知道交出房契意味着什么,可他不交不行。
“我……这……”
就在他绝望之际,门口突然冲进来一群人,各个都拎着武器。
最后是一个灰色衣衫的青年男人,高大英武、气宇轩昂。
“是谁欺负我妹妹!”
他一进来,便大声质问。
安栩回眸看去,乌黑的发间插着一根玉簪,随着她的动作轻晃,看起来灵动美艳。
段承翼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只见眼前的女子眉眼精致、五官秀美,漂亮的凤眸闪烁着微光,红唇娇嫩如花瓣一般,身材更是婀娜曼妙,气质如兰。
南疆国的美女大多是浓艳,张扬而妩媚,想安栩这样艳而不妖、清丽脱俗的美人,属实罕见。
他来之前气势汹汹,瞬间就收敛了起来。
安栩微微蹙眉,上下打量着段承翼,不由问道:“这位官人不会是段小姐的兄长吧?”
“正是,你就是安栩?”段承翼问道。
同时,他心里也在想,难怪桑御会看上这个女人,的确姿色不凡,看来自己的妹妹想要做南疆王妃还是很难得。
毕竟有一个这么强的对手。
安栩点头,笑着问:“正是,段大人刚才说有人欺负了令妹,不会说的是我吧?”
段承翼眼珠一转,立刻改口:“怎么会呢,安小姐气质温婉,绝不是寻衅之人,所以我想,一定是钱仕强从中作梗。”
说完,他上前一步拎起地上的钱仕强恶狠狠地质问:“说,是不是你欺负我妹妹!”
“不、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小的冤枉……”钱仕强欲哭无泪,实在委屈。
“还说不是你,这凌霄阁是你的地盘,除了你,谁敢欺负我妹妹?来人,给我狠狠教训他!”段承翼一声怒吼,直接把人扔出了大门。
跟着他来的打手们,立刻拎着棍子上去就打,钱仕强疼得嗷嗷直喊,就连围观的人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安栩等了一会儿,见教训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别打了,万一打死了,他欠我的租金怎么办?”
段承翼一听,立刻阻止:“停下,别打了!”
钱仕强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
安栩走上前去问道:“要么把房契给我,咱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要么就让段家大爷好好跟你算算账,你自己选。”
钱仕强还想活着,他立刻点头:“小的这就拿房契……呜呜呜……”
安栩满意地点点头,看着他一瘸一拐地扶着墙进去取房契。
段承翼见状忍不住凑过去,故作风流地撩了下额前的发丝,油腻地沉着嗓子关心道:“安姑娘没有受到惊吓吧?”
安栩有些嫌弃地瞥他一眼,收敛神色抬脚走进凌霄阁。
“无妨,小场面而已。”
见她这么说,段承翼笑容更深,跟着进去。
“既然相遇就是缘份,何况我帮姑娘要到了房契,难道不应该请我喝杯茶吗?”
他这般厚着脸皮问,让安栩有些不耐烦。
“您好像没明白,这房契是他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