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周一,沈宴还是没有露面。
叶蓁晚照例将需要签字的文件拿去给琳达,由琳达转交给韩靖,再由韩靖拿去给沈宴,签字后再送回公司。
交接完文件,叶蓁晚被一道男声叫住。
回头,看到韩靖站在身后,不免讶然,“有事么?”
一直以来,这位跟她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有闹过不愉快的男人,对她有股莫名其妙的敌意,她压根不知从何而来。
平常迎面撞见,最多以一个眼神致意下便算是打过招呼了,从来没有主动开口说过话,更别说专程叫住她了。
“叶小姐,有时间吗?可不可以请您去外面的咖啡厅坐坐?”韩靖态度恭敬,甚至用了敬语‘您’。
叶蓁晚好奇凝眉,想了想,点头,“可以,走吧。”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公司斜对面的咖啡厅,环境干净明亮,暖气不高不低,室内温度恰到好处。大家说话都很注意,因此即便快坐满了客人,也保持着一定的安静,适合谈事。
他们面对面坐下,服务生前来问他们喝什么。
在等待的过程中,韩靖眉宇间的犹豫不决十分明显,似乎有什么重大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叶蓁晚
没有催促,耐心地等着,一直到服务生将两杯浓香馥郁的咖啡送上来。
韩靖终于下定了决心:“叶小姐,首先我想先跟您说声对不起,之前一直对您有偏见,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不过,你今天特地约我出来,不止是道歉这么简单吧?”叶蓁晚问。
韩靖面色瞬间变得十分凝重,“是有关先生的事。”
叶蓁晚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忙问:“沈宴怎么了?”
依沈宴那么自律的性子,这么久不来公司,不太寻常了。
韩靖便将所有的事情,从先到后,一五一十全盘告诉了叶蓁晚,其中包括沈宴和梁青妤,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更没有发生所谓的一夜情,一切都只是沈宴为了不让她知道自己右腿受伤的事,而故意为之。
后来韩靖还在说什么,叶蓁晚已经听不见了。
“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要去找他,我要立刻见到他。”
韩靖告诉了她豫园的地址。
叶蓁晚起身时不小心弄翻了椅子,将咖啡杯也弄倒了,还险些撞到送咖啡的服务生。
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立刻见到他。
韩靖掏出一百元放
到桌上,追出来时叶蓁晚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先生,叶小姐心里有您,您心中也放不下她,我实在不愿看到您愁眉深锁,每夜失眠,希望您不要怪我。”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韩靖去了梁家。
自从梁青妤不辞而别,韩靖便隔三岔五去梁家,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哪怕会被梁父梁母嫌弃,或是直接赶出来,也总是风雨无阻去过去看一看。
只要知道梁青妤的父母安好,他心里便安了些。
他希望有朝一日,梁青妤回家来,看到父母身体康健,如此才不会因为自责而更加内疚和难过。
往豫园赶去的叶蓁晚,心急如焚,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飞到男人身边去。
“师傅,麻烦你再快点好嘛,我有急事。”她抓着前座的座椅,焦急请求。
“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就危险了。”开车的大叔回道。
毕竟安全第一,平安才能到达,叶蓁晚不再催促,耐着性子看着前方的路。
她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耐心,全都用在了这段去找沈宴的路上。
偏偏保安与她为难,不肯随便放她进去。
“小姐,对不起,我们这里有规定,外来车辆一律不
允许进入别墅区,您可以打电话,让你朋友给我们这里来个电话,确认一下您的身份。”
这里是是C市寸土寸金的高档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业主非富即贵,保安系统做得非常好。
没法子,叶蓁晚只好付钱下车,打电话给沈宴。
当书房里的沈宴手机响起时,不禁为之一愣,遂眉眼温柔,带着些许疑惑的接起,“喂,叶小姐,有事么?”
依然是一副与她划清关系、不熟的冷淡口吻。
知道事情真相的叶蓁晚自然不会在意了,焦急道:“我在大门口,保安不让我进来,你快打个电话给他说一声,我要重要的事找你,非要见到你不可。”
她没有叫沈总,也不是用的敬称。
听到她很着急的样子,沈宴不疑有他,也没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这儿的地址,道:“你等一下,我马上派人出来接你。”
挂断电话,沈宴便喊道:“来人。”
方雷应声推门而入,还未开口问有什么吩咐,便听到先生说:“你立刻去大门口接叶小姐。”
“是,先生。”方雷吃惊,但并未好奇询问什么,声落便转身要走。
“等一下,先将我扶到椅子上,再将轮椅放好,绝对
不能让她看到。”
方雷照做,然后才亲自去接人。
沈宴像正常人一样坐在椅子上,继续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