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对着身后一个保镖悄悄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悄然退了出去。
不出半分钟,出去的人便被扔了进来,脸上挨了一记拳头。
“沈先生,看来你并不在乎这个女人的死活,既然如此……”刺耳的声音顿了顿,吩咐拿刀的那人,“周达……”
沈宴狠狠瞪了韩靖一眼,眼风也如刀子般剜过倒在地上的保镖,打断那人即将出口的话,道:“抱歉,我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还请你出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当面谈。”
“要我出来谈也可以,除非先委屈你,让你的人先给你绑上,再让我的人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调头就走,不管这个女人的死活,你的保镖个顶个的好功夫,我想留也留不住。”
这人无异是给沈宴出了一个生死攸关的难题。
若是选择留下,便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是将自己的命交到敌人的刀口下。
若是转头离开,便能安然无恙,毫发无伤。
两种结果,究竟哪个对自己更有利,三岁孩子都知道。
是去是留,都在沈宴的一念之间。
叶蓁晚摇头,示意他千万不要答应,要他赶紧走,他已经为自己伤
了右腿,沦落到坐轮椅的地步,绝对不能再有闪失。
叶蓁晚心想,她宁愿自己就此死去,也不要看到沈宴再为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
因为,她爱沈宴。
沈宴看懂了叶蓁晚的眼神,却是微微一笑,旋即,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转头看向韩靖,“将我绑上。”
他神情淡然,仿佛只是答应了一件饭局那么轻松的事情。
叶蓁晚泪如雨下,声嘶力竭的喊着不要,可惜出口的声音还只是:“唔唔……”,根本说不清楚。
“先生,这人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不能上他的当,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救叶小姐。”韩靖不想执行。
“韩靖,照我说的做,否则就给我滚,我需要的只是忠诚听话的保镖,不需要一个质疑、干涉我决定的保镖。”沈宴眼底依稀闪烁着怒芒,嗓音森冷,语气不容置喙。
韩靖不想被赶走,没法子,只得亲手将沈宴捆上。
拿刀威胁叶蓁晚的男人,将锋利的刀口移到了沈宴的脖子上。
韩靖取出哭成泪人儿的叶蓁晚嘴里的黑布,又一边注意着那人的举动,一边解叶蓁晚身上的绳子。
刚一得到自由,叶蓁晚便哭喊道:“沈宴,以前
你总叫我傻瓜,我看你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你已经为我付出一条腿的惨重代价了……”
“韩靖,带她走。”沈宴被刀威胁着,面上仍然波澜不兴,却在叶蓁晚撕心裂肺哭的时候,眉宇间堆积起满满的心疼。
危险、死亡、金钱,通常是考验一个人的心的最佳手段。
显然,沈宴通过了考验。
叶醒之和宋博言从藏身的角落里走出来,达叔赶紧收起刀子,然后给沈宴松绑。
大家这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绑架,而是一场考验。
叶蓁晚精致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泪水,眉宇间的惶恐还没完全消退,顾不得说叶醒之他们,跑过去扑到沈宴的身上,紧紧抱住男人结实的后背,哭得泣不成声。
危险解除,她还是哭得不能自已,不是因为心有余悸,而是高兴得喜极而泣。
沈宴整个人僵住,女人浑身的颤抖那样明显,令他心尖跟着发颤,半晌,嗓音低柔,道:“别这样。”
“阿宴,经过这一次,你休想再赶走我。”叶蓁晚双手捧着男人英俊的脸庞,‘霸道’地宣布完,便低头吻了下去。
正朝他们走去的宋博言,脚步一顿,扭过头去的刹那,
难掩眸底深不见底的忧伤。
从这一刻起,他真真正正的失去叶蓁晚了,虽然以前也从未拥有过,可是他觉得,只要自己没放弃,就还有一线希望。
一只软嫩小手忽然握住他,宋博言低眸,对着仰起脸,清秀眉宇间溢着担忧的叶醒之,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抬手抚了抚叶醒之的小脑袋,低声道:“不用担心,我没事,剧组还有一场戏在等我去拍摄,不能再耽搁了,代我跟你妈妈说一声,下次有机会再回来看你们。”
“嗯,好的。”叶醒之点头,“宋叔叔,保重。”
宋博言微微一笑,尔后看了眼还在忘情拥吻的他们,转身离开的脚步像是灌了铅,连呼吸都沉重。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听到外头汽车驶离的声音,叶蓁晚蓦地醒神,放开捧在沈宴脸颊的双手,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的叶醒之和韩靖等人,原本就染满淡淡红晕的精致小脸,顿时红成火烧云,羞窘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天呐,她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哎呀,简直太丢人了。
平生第一次被女人强吻的沈宴,面上波澜不兴,饶有兴致地凝视
着羞涩到无地自容的小女人,嗓音低沉黯哑,带着一丝戏谑,“呵,晩晚,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狂野的一面。”
男人的打趣,令叶蓁晚头埋得更低,羞涩咬唇,暗自懊恼。
”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