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认真看了眼,沈宴手里的手机差点就要遭殃了。
照片的后面,写着一串数字,是一组电话号码。
不用问,也知道这是沈彧故意留下的号码。
沈宴没有立刻打过去,而是先点开了叶蓁晚的录音,很长,显示有一小时零五分钟,这是进去之前就打定主意要去找证据的。
点开录音,沈宴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
用一点五倍的速度将录音听完,很完整,里面的证据足可以证明,沈彧偷窃游戏的罪名成立。
把这份录音和现有的证据,再加上YZX的原始数据,足以将沈彧送进大牢。
可是,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叶蓁晚恐怕会遭怀疑。
就在这时,邮箱里又收到一封邮件,还是沈彧发的。
这次发的不是照片,而是叶蓁晚做的竞标书,上面有沈宴的亲笔签名,以及一份游戏的详细数据。
如果说光有上面的照片还不足定下叶蓁晚的罪,这两份资料便是铁证,呈到法官面前,必定百口莫辩。
“该死!”沈宴低咒一声,复制号码,退出邮箱,打了过去。
天成的总裁办公室里,沈彧慵懒坐在皮椅上,面向落地窗,俯瞰着大厦底下,
眉宇间难掩得意。
铃声响起的瞬间,沈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漫不经心的滑动接听键。
“亲爱的大哥,是你吗?”不用仔细听,就能听出字里行间浓浓的讽刺意味。
沈宴听着那几个字,只觉得十分刺耳,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漆黑如墨的眼瞳里,是无尽的黑暗。
“沈彧,你不会得意太久的!”沈宴咬牙切齿,每一字都辗转着滔天的仇恨,恨不得将对方烧成灰烬。
“是吗?我很期待,你这个废人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让我失意。”沈彧直戳对方痛处,不留余地,“你现在上个洗手间都需要别人搀扶吧?没有人服侍,你哪儿都去不了,那滋味如何,我想应该会抓狂,想发疯吧……”
沈宴怒从中来,拳头捏得‘咔嚓’作响。
电话那头的沈彧听见了,继续在伤口上撒盐,“你就是个窝囊废,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敢告诉,你怕她嫌弃你,瞧不起你,所以亲手将她推到我身边,亲爱的大哥,我真的很感激你,要不我请你吃顿饭,以示感激你的成全之意,你敢来吗?”
“吃饭?呵……你一个见不得光,在老鼠洞里长大的私生子
,有什么资格跟我平起平坐?”沈宴反击道。
私生子三个字是沈彧的禁忌,这一刀捅得又重又狠,还在肉里头搅了几下才取出来的那种,鲜血淋漓。
“沈宴,从小我就发誓,我受过的苦,我一定要你百倍品偿!我会慢慢地一点点地把你的东西夺走,先是女人,然后是财富,我要让你落魄得像一只人人嫌弃的老鼠,无家可归,穷困潦倒,孤独终老。”
沈彧用最恶毒的字眼咒骂着,眼睛里燃着熊熊的仇恨的火苗。
沈宴反倒平静下来,嗓音冷彻,“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挂断电话,沈宴立刻着手反击,《锦绣太平》因为牵扯到叶蓁晚,这个闷亏他吃了,没关系,可以从别的事情上找补回来。
总之,他绝不会轻易被人算计了去。
若是算计了,那便要加倍讨回来。
“告诉韩靖,他手上的事全部放下,打官司的事就此作罢,立刻回来,我有另外的任务要交代给他。”
这个命令一下达,他和沈彧之间没有硝烟,却比真正的战争杀伤力更强大十倍的战争便打响了。
沈彧那边也没闲着,开始了明里暗里疯狂的还击。
对于毁掉沈宴
,沈彧一向是不顾一切,飞蛾扑火般的坚决和执拗。
得到兄弟俩公开交战的,势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消息,沈尉峰坐不住了,他的初衷只是打压一下沈宴目中无人的气焰,别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他的本意,绝不是要兄弟两人自相残杀,让别人趁机捡了便宜,还在背后看笑话。
下午,沈尉峰便来到豫园。
“先生,老爷来了,在楼下客厅。”韩靖敲门,走进书房,小心翼翼地一边观察沈宴的脸色,一边小心汇报。
沈宴脸色一沉,手中派克钢笔的笔尖被抵断,一滴墨水浸出,在文件上氤氲开来,变成一团不规则的黑色阴影。
“下次不要什么人都往里放。”沈宴若无其事将钢笔丢弃,合上没法再用的文件,又去拿新的文件和钢笔,没有下去的意思。
韩靖眼眸低垂,沉默站到一边。
客厅里等了五分钟,还不见沈宴下来,沈尉峰端起了父亲架子,大声骂道:“混账东西,我好歹是你父亲,这么多年你对我不闻不问,今天我亲自来了,你还避而不见,你的教养呢,这些年都拿去喂狗了吗?”
沈尉峰常年注意锻炼身体,年近半百,
身体仍然强健如同四十出头的人,肺活量好,中气十足,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楼上的书房里。
有人上前劝阻,随即响起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沈宴眉心狠狠一皱,手中的新钢笔拍到书桌上,眸光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