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晚看着车子,心想说五分钟就五分钟,还真准时。
叶蓁晚走到后座前面,等着沈宴将车窗降下来,再问他到底要说什么。
方雷见先生没动,便立刻下去打开车门。
“叶小姐请上车。”
叶蓁晚犹豫,她现在只是个员工而已,而且还是‘有罪’的员工,随意上总裁的车不大好。
沈宴抬起手腕象征性的看了眼时间,“一会儿我还有事,边走边说。”
“那好吧。”叶蓁晚只得弯腰钻进去,坐下后对方雷说道:“谢谢。”
“叶小姐不用客气,这是我份内之事。”方雷没有看她的脸,免得被先生的眼刀剜,面无表情关上车门,不紧不慢往驾驶室走走。
方雷知道,就算有天大的事,先生也会放一边,希望能多跟叶蓁晚呆一会儿,路上便能慢则慢。
这年头想要做个好保镖兼司机简直操碎了心。
这辆车虽然是跑车,但后座的位置很宽敞,两个人坐着可以很舒适,绝不会拥挤,可是沈宴坐在正中间,高大挺拔的身姿,令空间看起来就逼仄了许多。
刚才上车时,叶蓁晚以为坐进来后沈宴会往旁边让让,可是他像雕塑一般,一动
不动。
叶蓁晚此刻被挤在男人与车门中间,只能尽量收紧自己的身子,不与沈宴有身体上的触碰。
可是这开车的人似乎技术不大好,起步转弯时方向盘打猛了,害得她一不留神歪到沈宴身上。
熟悉的男性气息丝丝缕缕钻入鼻腔,叶蓁晚忍不住脸红了刹那,连忙抬手抓住车顶上的吊环,以免再次发生这样的事。
女人的脑袋靠在肩膀上,沈宴嘴角如昙花一现般勾了朵绚丽的笑容,不过眨眼间便收敛尽心底。
“你在吃中药吗?你身上怎么好像有股中药味?”叶蓁晚鼻尖微皱,嗅了嗅,中草药味淡淡的,但却敢肯定,是从沈宴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么久了,他的风寒还没好吗?
仔细看他的脸色,确实不如之前的好。
沈宴脸色一僵,手不自觉放在右腿上,欲盖弥彰,旋即想到从外观上应该看不出任何异样,紧着的心又松缓了下去。
侧头,看到女人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关心,沈宴眸色微暖,薄唇噙着点点笑意,“前段时间的风寒还没好完全,一直用中药调理着,明天就不用再喝了。”
“哦,那就好。”叶蓁晚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心
事,连忙低下头,不敢与幽深漆黑的双眸对视,欲盖弥彰解释,“我就是随便问问。”
“嗯。”沈宴没有揭穿。
一低头,她看到沈宴的右腿并没有放直,稍微向内歪着一点,看着有点别扭。
见女人眉头微拧,疑惑的看着他的右脚,沈宴心中一紧,却没有办法放正,总不能当着叶蓁晚的面用手将脚扶正,那就露馅了。
“咳咳。”情急之下,沈宴干咳两声,转移注意力,“你和他谈了些什么?”
现在他们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叶蓁晚不好直接问,说你脚一直这样不难受吗,听到他问话,注意力便从别扭的右脚上抽了回来。
低垂着脑袋,双手手指在搅扭着,神情低落地回道:“我问他为什么要害我……”怕沈宴又问沈彧怎么回答的,便接着又道:“全程的谈话我都录下来了,你回去听了就知道了。”
叶蓁晚不愿意多谈,话题便断了。
沈宴不知该怎么安慰,便也没有再问,只道:“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
“谢谢。”叶蓁晚点头,对他的安慰表示感谢。
是啊,时间会治愈一切苦难。可是当下的难受却是真真切切实
实在在,需要自己一个人扛过去。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
方雷暗暗替沈宴着急,怎么又不说话了?实在没话题,就不能温柔地多安慰几句。
叶蓁晚发现车子开得很慢,心想沈宴一会儿不是有事么,怎么开得这么悠闲?
一直在默默关注她的沈宴看出了她的疑惑,立刻便道:“车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方雷灵光一闪,顺着话回道:“是的先生,好像有点毛病了,我停到路边下去看看。”
说话间,方向盘右打,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方雷熄火,转头看向叶蓁晚,一脸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叶小姐,这车子出发前好好的,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请您耐心等一下。”
“没关系,我不着急。”叶蓁晚连忙说道,她现在不回公司去上班,叶醒之应该还不知道游戏被偷的事,估计还在学校上课呢,一个人回家也是干着急。
方雷下车去,打开引擎盖,又去后备箱拿出工具箱,开始假模假式检查起好端端的车子来。
车里只剩下沈宴和叶蓁晚两人。
沉默了五分钟后,叶蓁晚实在快被这气氛弄尴尬了,便主动打破沉默,“沈总,您
不是有事吗?再这么等下去会不会耽误,不如打车走吧,需要我去给您叫车吗?”
实在是浑身不自在,叶蓁晚寻了借口想溜,手却被一只干爽而温热的大掌握住,久违的感觉令两人都是一怔,心跳微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