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虽然美丽,可是却带刺,会把人的手指扎流血。”叶醒之仔细瞧着花,冷不丁发出这么一句感叹。
叶蓁晚就笑他真像个小老头似的,一天到晚感慨真多,一点都不像七岁的孩子,纯真无邪。
不过她虽然嘴上嫌弃儿子的心智好似比她成熟,不过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反而感到骄傲自豪。
如此一来,他在成长的道路上,便可以少走些弯路,也不会轻易被人欺负,更不用担心他长大后没有出息,不能过上好的生活。
老天向来很公平,给了你一些东西,势必会拿走一些。而叶醒之被拿走的,便是孩子天然拥有的童真。
……
豫园别墅。
这是沈宴在C市的众多房产中的其中一套,因为离公司比较远一些,很少回这边住,连叶蓁晚都没来过。
之所以会到这边来住,最初的想法是出于怕叶蓁晚突然到那栋别墅去找他,没有准备,会露馅。
不过从这几天看来,他完全多虑了。自从那日在医院,他故意与梁青妤亲近,叶蓁晚不但没跑来找他,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过,更别提是质问他为何负心了?
原本那是他希望的,可是一连几天
没有消息,心里难免失落,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怎么都填不满。
带着最新消息过来的韩靖,看到他还坐在轮椅上,面向窗外的漆黑夜空发呆,不知该不该打扰,最后想到事关重大,还是出声喊道:“先生,您看看这个人,可曾有些印象?”
沈宴收回飘散的思绪,接到韩靖递到面前的照片,由于照片的背景有些暗,他仔细辨认了一下才道:“这个人,跟踪过我们两次。”
话落,他突然想到那天在中山物流的仓库里,那群穿着黑西装的保镖里,其中一个将帽子压得很低的人,跟这照片上的人十分相似。
不,应该不是相似,他可以确定,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
“在哪儿?抓到没有?”沈宴脸色瞬间冷沉,拳头紧捏,发出关节摩擦的‘咔嚓’的声音。
“在B市,还没有抓到,那人警觉得很,怕打草惊蛇不敢轻易靠近,只是派人远远的监视着。”韩靖道。
“跟那边的人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沈宴半眯起狭长的双眸,一句话被他说出了肃杀的意味。
韩靖咬紧腮帮,点头道是。
过了两秒,沈宴见他还站在原地,斜睨他一眼,问道:“
还有事?”
“有,是关于叶小姐的。”韩靖没有直接说事,而是小心翼翼看了眼沈宴的脸色,在得到允许后才接着道:“我刚才回来的路上,看到叶姐抱着一束玫瑰花,她身边站着的男人好像是沈彧,叶小姐的前老板,那位画家。”
闻言,沈宴脸色一沉,黑得似要滴出墨来,拳头再次捏紧,手背上青筋毕露,浑身散发出的冷气,比外头的冷空气还要冷上几分。
韩靖不自觉后退半步。
一段令人窒息般的沉默过后,沈宴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问出一句他自己都觉得惊讶的话,“她开心吗?”
韩靖更加惊讶的瞠目,怔了下,回忆方才看到的那一幕,谨慎回答道:“我不知道,只是约莫看到叶小姐好像在笑,身边还站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小男孩。”
小男孩?
沈宴扭头看了韩靖一眼,旋即理所当然地将那个小男孩当成了叶醒之。
“叶蓁晚,你好样的!这么快就从我给你的伤痛中走出来了,不止接受其他男人的玫瑰,还带着儿子一起赴约,那个男人是不是一直在你心里?”他望着虚空的夜色,强压下想去狠狠教训她一顿的冲动,这般在心里想着
。
“先生,要不要我去做点什么?”韩靖试探性地问道。
先生在感情里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听到叶蓁晚这么快就有新欢,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除非真的已经从心里放下。
“不用,派人盯着就好。不,你放下手头上的事,亲自去查沈彧的身份。”沈宴已经恢复了冷静,沉声道。
若是自己的右腿再也无法站起来,而那个男人又能让叶蓁晚幸福,他想,他会学着放下,默默祝福。
……
距离豫园不足五公里的另一栋别墅里,沈彧心情愉悦地打开留声机,放起了母亲生前最爱听的那道天涯歌女。
婉转动听的歌声,柔肠百转,今日似乎特别有感染力,沈彧不自觉地跟着轻哼起来,“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值夜的保镖听着老板的哼唱声,都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以前老板每次听首歌,都是在夫人的忌日,或是见过沈宴之后,一个人站在窗前,背着手循环听很久,有时甚至放上整夜,婉转的歌声在寂静的深夜听来,一点都不优美,反而透头一股阴森的意味。
第二天,便会有人
要倒霉。
对于熟悉沈彧的他们来说,这首歌是魔咒,听到了便要加倍小心,力保不要出错,否则下场一定会很惨。
然而今晚,他们却听到老板在跟着哼唱,从窗户里看进去,身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