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方氏集团的倒闭,幕后操控之人的手法跟上次整垮叶振延的那次,如出一辙,我怀疑是一人所为。”这是韩靖查出来的唯一东西。
沈宴沉下脸,薄唇从紧抿变成了微抿,幽深的眸子,若有所思。
良久,他道:“若是实在查不出,不如从叶振延那里下手试试。”
韩靖点头道是,为是早日扳回颜面,立刻就去了叶振延住的医院。
可惜不巧,叶振延身上被放高利贷的人打出的旧伤复发,进了重症室,没个三五天出不来,而且有警察在这边看守,不好接近。
韩靖从那边医院出来,想了想,又去找了孙丽清。
那个女人不知用了什么高明手段,竟然傍上了一个中东石油商人,昨天就乘飞机出国了。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管不顾,简直不是人。
韩靖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气得一脚踢翻路边的垃圾桶,最近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诸事不顺,回去怎么跟先生交代?
另一边的沈宴,在刚刚韩靖离开后就拿出手机,毫不犹豫的打给梁青妤。
“沈先生?”突然接到他的电话,梁青妤如同黄莺出谷的悦耳声音里带着几不可察的惊
喜。
“梁小姐,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可能会有点强人所难,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不用客气,直接拒绝我就好。”沈宴很客气地道。
“好,你说来听听。”梁青妤的话留有余地,其实已经在第一时间就下定决心,不管需要帮什么忙,都绝不推辞,想尽办法都一定要做好。
当沈宴将事情说明白之后,梁青妤沉默了足足五秒。
倒不是在考虑要不要帮这个忙,而是在想,就算沈宴直接利用她,她也开心,乐于装傻帮忙。
偏偏他很君子,事先说清楚,这只是帮忙,没有其他任何企图,如此一来,便是将他们的关系定下了君子之交的范畴。
“如果太为难就算了。”沈宴见她不吱声,便以为是不想答应。
“不,不是为难,只是觉得太震惊了,没想到沈先生竟然是一个如此多情之人。”梁青妤怕电话挂断,一开始语气有些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语调,“好,这个忙我帮。”
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是个十分出色的演员,跟沈宴配合得天衣无缝。
“谢谢。”沈宴说罢便挂了电话,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深藏着不为人道的复杂情
绪。
沈宴这边对暗中整垮方家的幕后之人摸不着头绪,另一边的别墅里,沈彧也正因此事而大发雷霆,随手扔过去的茶杯,将接替谢淳位置的保镖的眉骨上砸出一道两厘米长的血口子。
血珠子像是忘记关好的水龙头,一颗接一颗‘啪嗒啪嗒’滴到地板上,在忽然安静的空间里听得有些渗人。
那人没敢伸手去捂伤口,任由血珠像水滴一样往下掉,站得笔挺,眉头都没皱一下。
“老板,今天我去方家的时候,碰到了沈宴的人,他们也在查这事。”另一个保镖看着同伴的惨状,突然生出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心想万一老板将这人调走,下一个很可能会让自己替上,权衡一番后便上前一步将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
受伤的那人,血还在往下滴,隐隐有加快速度的趋势,空气中泛着淡淡血腥味,沈彧听得、闻着心烦,不耐挥手,“没用的东西,滚下去,别在这儿碍眼。”
那人如蒙大赦,感激地低头鞠躬,然后迅速消失。
沈彧将目光定在后面说话的人身上,“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便将亲眼看到的情况和自己的分析一五
一十说出,末了小心翼翼地屏息等待老板的反应。
等到他以为老板不会说什么的时候,才听到沈彧慢条斯理地道:“沈宴也不知道,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派人跟着,有情况随时跟我报告。”一开始他还以为沈宴干的,毕竟在C市,有能力不动声色整垮方家的人屈指可数,而沈宴便是其中之一。
“是,老板。”那人松了口气,随即恭身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佣人拿着抹布进来擦地板,再点上一支檀木熏香放在屋里驱散血腥味。
眯着眼睛慵懒地躺了会儿,司机进来轻声请示,老爷今天打了三通电话,要不要回去一趟?
司机口中的老爷不是别人,正是沈尉峰,他和沈宴的父亲。
“嗯,知道了。”沈彧懒洋洋地起身,穿上拖鞋去到衣柜前拿衣服换。
司机识趣的退出去,到外面的车子里等,顺便将车里的空调打开,将车子先暖起来,省得冷到了沈彧。
沈尉峰现如今一个人住在老宅,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人气,冷冷清清,又没开空调,感觉更冷了。
沈彧心想,若是叶蓁晚到这儿来,估计会说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二楼响起脚
步声,抬头看去,见穿着毛昵睡衣的沈尉峰从上面下来,多日不见,好像老了几岁,莫名的散发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爸,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好?”沈彧关心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情绪上的起伏,淡得不像在问身体好不好,而是在问今天没出去走走吗?
沈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