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夫人的事,叶蓁晚不愿多谈,只简单一个“嗯”字便结束话题,不想被追问发生了什么事,便开玩笑说他属狗的,鼻子那么灵,隔了几千公里都闻到了味儿。
宋博言配合地学了两声狗叫,惟妙惟肖,如果不知道是他的口技,肯定以为是只真的金毛呢。
压抑了两天的心情,在和宋博言的调侃中得到些许放松。
挂电话之前,宋博言福尔摩斯上身,说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不对劲,这几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
绑架确实是大事。
“什么不对劲?我看你就是还没从上一部演侦探的戏里出来。”叶蓁晚吞了口唾沫,接着用轻松的口吻又道:“行了,快到家了,不和你聊了,拜。”
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给宋博言追问的机会。
傍晚,叶醒之回家,看到她站在门口,小脸瞬间收起高冷,小奶狗一般扑到叶蓁晚怀里,两只小短手抱住纤细腰肢,“妈咪。”
叶蓁晚展颜,眸光温柔,手抚了抚儿子黑亮柔软的短发,“醒醒宝贝,有没有想我呀?”
随着她抬手的动作,一股淡得几乎闻不到的药味挥散开来。
叶醒
之抬头,小脸严肃,精致如画的清俊眉头紧紧蹙起,看上去俨然有二三十岁了似的,沉稳内敛,“妈咪,你受伤了?”
闻言,叶蓁晚一怔,美眸里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否认道:“没啊,妈咪这不是好端端的么,哪有受伤。”
她说善意的谎言,是不想让儿子担心,更不想他为了自己去报仇,毕竟叶醒之才七岁,智商虽高,却远远不及成年人心眼多,万一反被算计……总之,她不想儿子受到任何伤害。
“妈咪,你撒谎。”叶醒之退后一步,仰头凝视着她,条理清晰地指出:“通常只有心虚的时候,你眼神才会往左下看,偶尔对视时眼神躲闪,不敢正视我,耳朵也微微发红了,这几样都是你撒谎的证据。”
叶蓁晚嘴角一抽,怎么她身边都是些会读心术,会通过声音察觉状态,会解读微表情的人啊!
既然已经被拆穿,叶蓁晚就不可能瞒得住,只好进屋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沈宴叔叔没去救你?”叶醒之将对方家的愤怒压下,怀疑的问。
失落瞬间爬上脸庞,叶蓁晚低眉垂眸,咬唇,轻轻摇头。
“你那位前老板到底
是什么来头?他怎么会那么巧,恰好出现在那边,你不觉得蹊跷吗?”叶醒之冷静地道。
叶蓁晚便将沈彧说的那套解释告诉了叶醒之,听上去就是巧合,没有任何疑点。
“中山物流园废弃的那片地,政府确实有意拿出来对外开放竟标。”叶醒之若有所思,心里的疑虑打消了些,转念又问:“今天方家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是谁做的?”
“沈宴派的人。”叶蓁晚不愿多提,转了话题,“这几天你小心些,我怕方家丧心病狂,会不顾一切报复我们。”
叶醒之下巴微扬,自信而傲然冷哼,“放心,区区一个方家我还不放在眼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内,他便让方家永远从C市消失。
敢绑架他妈咪的人,都该死!
看到儿子眼中划过一丝极快的肃杀,叶蓁晚便知道完了,儿子这是要像当初对付叶振延一样对付方家。
她试图劝说,可是还没开口,叶醒之便像是猜到她要说什么,先一步抓起她的手,看着手腕上新长出来的很明显的肉色肌肤,心疼地呼了两口,然后问她还痛不痛。
在儿子明显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的关心下
,她还是被中了招,最后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话,便各自回房了。
关上门,叶蓁晚后知后觉地捶了捶脑袋,“臭小子,还不到八岁就把妈咪糊弄住了,长大了还得了。”
……
三日后,堆积的雪差不多都化完了,却感觉比下雪的时候更冷。
叶蓁晚连着三天没去公司,白天去照顾沈彧,晚上回家陪叶醒之。
沈宴没打电话问她为什么不上班,更没一句关心的问候,好像突然之间就从她的生活里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她不想承认自己很失望,假装很轻松地告诉自己,幸好没投入太多感情,幸好还没陷得太深,否则还不得伤心死。
可是不管好怎么对自己做心理暗示,都只是徒劳无功,想要找沈宴当面问个清楚的念头越来越浓烈。
清早起床,握着手机犹豫了半天,仍是没有勇气去证实什么。
在感情里,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不敢爱,不敢恨,甚至不敢问一句: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么,为什么在我有危险的时候,你却不来救我,难道你曾经所做一切,所说的话,全都是在骗我?
从那天得救开始,这个问
题就像个魔音萦绕在脑海,缠得她坐卧不安。
“就算是结束,也应该划上一个句号,省得无时无刻被它折磨。”叶蓁晚终于下定决心,手指往通讯录上点。
“咚咚咚!”
“妈咪,你起来了吗?”敲门声落,又响起叶醒之稚嫩的声音。
看来老天都不想让她问,叶蓁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