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叶蓁晚忍不住侧过身去,用关心的眼神望着沈宴不带一丝微细表情的侧颜。
“都过去了,这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个经历,你没必要对我抱有同情。”沈宴状似随意地说着,末了嘴角还勾起一个大弧度的笑意。
是了,这些回忆折磨了他那么久,但也终究只是回忆。现在的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手遮天蔽日,还有什么不满足?他的地位显赫,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
他又有什么理由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走不出来呢?
会在这个时间点说出这些,也不过是一时的有感而发罢了,他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常人无法企及的沈宴。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
“呼!”
片刻的沉默之后,夹杂着浅浅的破风声,一个柔软而带着热度的身躯蓦地扑进沈宴的怀中,一双纤长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线。
沈宴怔楞地看着胸膛处窝着的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罕见地手足无措起来,一张向来冷静自若的俊脸上不禁升起热度。
这……
这是叶蓁晚这个小女人,第一次主动投进他的怀抱中?!
“沈宴。”却听到
,叶蓁晚搂住他后终于出声,小声地喊出他的名字,蕴藏着丝丝温柔的情愫。
不是沈总,不是敬称,而是沈宴这两个不参杂任何其余念头的,独属于他自身的两个字。
“叶小姐……”沈宴沉声应道,似还在和自己的理智抗争般,念着这个稀松平常的称谓,而后话锋一硬,冷冷说道,“我说了,我很好。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还真是可笑。
这个小女人的心肠实在太过柔软。
且不说今天他随意一伪装,就把她骗得七荤八素,连连点头同意在工作外的时间陪自己。现在竟然又只是因为听了些许故事,就对他投怀送抱。
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就算他的心底对于叶蓁晚这样的温柔乐成其见,他也不希望这样短暂的体贴是用自己过去的悲惨遭遇,博得叶蓁晚的同情而换来的。
他生而骄傲。
“沈宴。你听清楚,我没有在同情你,也不是出于可怜。”孰料,叶蓁晚却毅然决然地忽略了他的抵抗,以一种不容拒绝地姿态一字一句认真说着。
“但是,请你不要再假装无所谓了。我明白的,是你的自尊不允许你对着别人露出
半点生疼的表情,你生怕别人对你抱有暗讽的眼光。”
叶蓁晚抱着沈宴的臂膀逐渐收紧,不管不顾地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都倾诉开来。
放在往常,她本不应该这么坦诚地吐露自己真心的想法,甚至现在她都不应该理会这个总是让她吃亏上当的可恨男人。
但叶蓁晚不像沈宴那么坚硬。
她不能欺骗自己当下的真实冲动。
所以,她抱住了他。
她想尽自己所能,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沈宴,让他能够感受到哪怕只有一丝的热度。让他不要自我放弃,任由自己在无尽的冰冷汪洋中下陷。
她希望她所见的沈宴,是真正的一位天皇贵胄,而不是一个实则内里孤独脆弱,无人能够理解的独行者。
“可是在我这里,你可以。”
叶蓁晚的声线温柔而坚定,清亮中带着婉转,字字充满了仔细斟酌过后而开口的郑重,在漆黑宁静的山顶上掷地有声。
在我这里,你可以。
在叶蓁晚这里,他沈宴可以做自己。不需要任何的掩饰和伪装,也不用一直费尽各种心思来维持自己高大不可侵犯的形象。他可以完完全全地展现出真正的自己
。
他可以。
“叶,蓁,晚。”
沈宴咬牙切齿般,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三个字,深切且缠绵,就像要把这三个字连同怀中的这个女人一起,揉进他的血液中,镌刻在他的肋骨上。
“女人……你还是,一模一样啊……”沈宴忽地短叹出一口气,带着让人费解的意味,再一把反手将叶蓁晚搂紧在自己的怀中。
这个女人。
就是他这辈子认定的女人。
从那时候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半分半毫的改变!
沈宴的心下涌出一股暖流,深深觉得自己为了得到这个女人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光明,所以就算奉上自己的所有只为了与她能有一个更好的结局,他都在所不惜。
“乖。”叶蓁晚没有听懂沈宴那言语中不明的追忆,只当他现在需要一点时间缓冲,来接受她刚刚说的这一段话。
她把手抽出,放在沈宴挺直的背脊上,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抚摸着,带着安慰,就像她平时照顾叶醒之一般温和。
沈宴这么大的人了。
但终究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内心里存着一块柔软的地方,需要有人来细心呵护啊……
那么此刻,就让她成为这个呵护的人吧。
叶蓁晚的脑海中闪过平日里与沈宴相处的一点一滴,想起他对自己的诸多好意,诸多暧昧,也想起他某些让人害怕胆寒的行为。
隐婚事件爆出后对她的不信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