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形有些蜷缩,头低低的一口接着一口,似乎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而沈宴看见她的这个样子,也习以为常,这个女人总是太过倔强,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但没关系,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只要他持之以恒,叶蓁晚迟早有一天会看清他的心意,答应被他拥入怀抱的。
沈宴看着那狼吞虎咽的清丽女人,深邃眸子中闪过了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
可他不知道的是,因为几处他没有料想到的细节处,好不容易对他的行为有了些许感动的叶蓁晚,又逐渐封闭起了自己的内心,再不肯让沈宴有丝毫渗透。
……
C市,主城区的一栋洋房中。
正午带着炙热温度的阳光透过纱窗,照映在屋内人的苍苍银发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直挺挺站着的老妇人还举着听筒,不肯放下,只是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的一颗晶莹泪水,泄露了此刻她并不平静的悲伤心绪。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半点改变啊。
老妇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心下酸涩异常。
被自己的亲外孙用这么绝情的冰凉话语对待,任凭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绝对会感到刺骨扎心,更何况老妇
人是个心底良善,一心为着子孙辈考虑的女人。
要不是当年的那些曲折,他们之间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唉。
良久,妇人还是放下了听筒,蹒跚着步伐准备离开。
“铃!”
蓦地,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是阿宴么!
老妇人的内心猛然一紧,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过了几分钟就回电话来,是因为什么?难道阿宴回心转意了,决定原谅当年她们的所作所为了?!
老妇人几乎是带着狂喜接起了听筒,但从内传出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却如同一瓢冷水,浇灭了她仅存的希望。
“妈,泯泯下午有体育课,他的球鞋没带,麻烦你帮他送到学校一趟啊!”一个和顾宸的声线有些类似的男声响起,带着几分急促。
“好。”老妇人发现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个声音,强打起精神应声道,但她泛着灰黄的眸子却低低垂下,带着一丝丝失落。
“好,我和小鱼现在在澳洲,过个十天半个月才回去哈,妈不好意思了,今年你生日我们就不到场了,让顾宸和泯泯陪你哈!”电话里的男声带着歉意,连说了好几个不好意思。
老妇人年
纪大了,也不怎么计较这些。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生性自由,就喜欢带着老婆整个地球野,也不怪他。
“行,那你们好好玩吧,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就给泯泯送球鞋去。”老妇人态度温和。
“好的妈,那我挂了,再见哦……嘟嘟……”
随着听筒中传来的机械的声音,老妇人放下了电话,摇晃着苍老的身躯转身,走至玄关处翻找起球鞋。
在偌大却空无一人的贵气洋房中,她的面前摆放的是满满的各种不同型号的鞋款,热闹非常。但只有她自己心中明白,她的孤独有多甚。
又是一个冷清的诞辰啊……
……
“叮铃铃!”
长青小学放学的钟声敲响,一群半大的孩子都一窝蜂地涌向屋外,朝散发着美食香气的食堂进军。
而叶醒之一如往常,不急不徐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温习上午的课程。
“醒醒哥哥,这题怎么做啊,听老师讲的我头都大了!也太难了吧!”苏佳瑜捧着自己的数学课本,迈着小短腿几步就来到了叶醒之的边上,将书本摊开放在桌面上,想要寻求叶醒之的帮助。
叶醒之虽深感其烦扰,但自小被叶蓁晚教育所养成的绅士风度
,还是让他转头看向了题目,打算帮苏佳瑜尽个举手之劳。
“这个,你看它的这个点是动的,会这样……然后变成了三条边相等的等边三角形,再套上公式,就可以了。”叶醒之粗胖的白嫩小手握着根颇具重量的钢笔,随意地在课本上比划着。
却只用几个精简平直的语言表述,就轻而易举地解出了老师上课花了大功夫才讲明白的知识点。
“原来是这样!天呐,醒醒哥哥你好厉害啊!每次老师说得那么复杂我听不懂,但是听你说的,我一下就明白了!醒醒哥哥,你比老师厉害多了!”
苏佳瑜稚嫩的声音充满了惊喜,用闪着点点亮光的水晶眸子紧紧地盯着叶醒之,崇拜尊敬之情溢于言表。
“呵,那是因为老师要先把最基础地教给你们,并不是老师不会这种更简单的思路,知道么。你连最傻瓜的方法都掌握不了,考试的时候更不可能想到我现在用的手段,笨蛋。”
叶醒之却丝毫没有为苏佳瑜的吹捧所动摇,毫不留情地指出她的错处,毒舌地不给她留半点脸面。
其实叶醒之对人接物一向还算温和有礼,只不过被苏佳瑜烦多了,所以形成这种对
待她的特殊方式。
可苏佳瑜毕竟也就是个不满十岁的天真小孩,平日里在一个充满了爱与和平的环境长大,即使被叶醒之再讽刺,也觉得他说得对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