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队一开始找我的时候,我基本就确定,这些人的死,都是大癞蛤蟆干的。
也知道想要找到大癞蛤蟆,也只能再去露天矿坑。
但我拿了人家五万块钱,原本是打算想办法搞出点花样,故弄些玄虚的,好让人觉得我更神秘,更高深,更像是一个专业的大仙,好觉得这五万块钱花得值得。
但现在知道刘玉婷被大癞蛤蟆抓走了,我绷不住了。
一门心思想赶紧把她救出来,要是耽搁了,恐怕这年轻貌美,长相可人的刘玉婷,就会变成一摊烂肉。
张队一点也没犹豫,立刻安排下去。
不到一袋烟的工夫,几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和几辆摩托车呼啸而来,十几个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特警从车上跳下来,冲张队敬礼报道。
张队一挥手,带着我和大黑牙跳上了一辆车,警笛呼啸,直奔城南的露天矿坑。
有车,快多了。而且这些人的车技也比我厉害。
到了矿坑的时候,正是下午,天上的太阳很大,烤得矿坑的上空,有呼呼啦啦的热气弥漫。
对面远处的景物便在热气中抖动扭曲。
矿坑的下面,淡蓝色的烟雾弥漫,呛人的煤烟味弥漫。
自从在所谓的幻觉中的鬼市醒来之后,我感觉我的嗅觉比以前更加的敏感,我甚至可以从浓郁的煤烟味中,嗅到一丝丝腥臭的味道。
看来,大癞蛤蟆十有八九还在下面。
下面的洞穴应该就是他的老巢,所以即便那天,那些矿工的阴魂引着黑水冲翻了他的大铜锅,将它惊走,但我相信它不会轻易放弃他的老巢的。
张队在请我吃饭的时候,礼貌又客气,但在他的手下面前,那简直是列厉风行。
停下车,他留下两个人在上面做接应,让所有人调试了对讲机。
把吉普车也留在上面,其余的所有人,两人一组,都上了摩托车。
因为露天矿荒废多年,盘旋向下的道路年久失修,已经不适合四轮的车辆行走这种路,摩托车更灵活,也更快一些。
张队带着一个特警走在前面,另一个特警驮着我,紧跟其后。我身后是大黑牙,我们三组打头,其他的紧跟在后面。
八九辆摩托车的引擎嗡嗡作响,车轮摩擦满是灰色的路面,搅起一阵阵的烟尘。
我们在飞扬的尘土中,沿着盘旋的大路,一圈圈地向下飞驰。
他们的车技真不错,一定是受过训练。这么崎岖的山路,而且一边是坑壁,一边是悬崖,他们居然能开得这么自如。
一开始我坐在后面,还觉得有点害怕,但绕了几圈,我便已经适应了。
心里暗暗赞叹,就这么威武的队伍,就这么洋溢的一团正气,别说大癞蛤蟆了,就算北山的六尾狐狸见了 ,也一定会吓尿了。
看来,不管你道行多高,本事多大,邪不压正绝对是正道。
我信心大增,大癞蛤蟆再邪门,也是血肉之躯,突突他一梭子,也能让它命丧西天。
跑了一阵,天上的太阳被矿坑遮住,眼前的一切,迅速地暗淡了下来,气温也骤然降低,车子跑起来带起的风,我感到一丝丝的寒意。
越往下,那股腥臭的味道就越浓。我心里高兴又紧张。
高兴的是,大癞蛤蟆看来是在下面了。紧张的是,我们这群人,除了大黑牙和藏在我怀里的三千之外 ,都是肉体凡胎。
正往前走着,忽然,狂风下面刮起一阵风来。
卷起了阵阵沙尘,遮天蔽日。
好似一场大雾一样,挡住了人们的视线。尽管我们都戴着头盔,不至于被迷了眼睛,但看不清眼前的路,便不敢快走。
张队一声令下,大家停住了车子。想等着飞扬的尘土散去再继续走。
可正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应付潮湿的水汽从身后袭来,看样子好像是下雨了。而且余地很大,打在地面上的声音也很大。
“啊……”
忽然,队伍后面传来一声惨叫,但烟尘太大, 根本看不见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
张队十分紧张,在对讲机里大声问道。
“酸……酸雨……啊……好痛啊……啊……”
一个队员大声地惨叫。
嗡……
紧接着,摩托车的引擎尖叫,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响迅速地向下。
听上去,应该是有辆摩托车坠落下去了。
“啊……”
两个队员惨叫着,从后面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此时,烟尘多少散去了一些,我恍惚地看到,他们身上的衣服和装备多处破损,冒着阵阵青烟。
头盔融化了大半,里面的头皮和脸都被烧伤,殷红的血沫顺着头盔下面流淌,身上散发出刺鼻的酸味。
“快……快走啊,酸雨……酸雨……啊……”
那两个人惨叫着,胡乱地爬上身边的摩托车,大声地喊叫。
“走……快走……”
身后那噼里啪啦雨滴敲打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后边的队员感受到了危机,已经催动摩托,往前面走,躲避逐渐临近的酸雨。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