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刚才石洞外面发生的一切,我早已对眼前这个鬼市心存戒备。
我明知道这里一定是个是非之地,肯定到处都是凶险。
可3000这个东西,竟然蹦蹦哒哒地跑了,光闻着一股烤肉的味道,就使他脱离团队。
说实话,我倒并不担心他的安危。毕竟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显露了他的本事。
他可以轻易地看穿阴阳,他能变成一只小耗子藏进我的口袋,在被大癞蛤蟆抓去扔进那口汤锅,他仍旧能够泰然自若,毫发无伤。
就在刚刚,鬼市的门前,也是他轻易地识破了包画匠的障眼法。
但我担心的是,他离开我太远,我脖子上这块玉佩会失去作用。
现在我身边已经没有了大黑牙,玉佩又不能发挥作用护体,那么此行若是遇到什么凶险,我岂不是共同主动送上门,羊入虎口?
我呼喊着他的名字,拉着刘玉婷快步地追了上去。
往前跑了一阵,眼前突然一亮,我们终于走出了这个宽阔又悠长的门洞,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座城市。
这座城市里也是夜晚,抬头望去,天空居然有一轮月亮。
我清楚地记得,来时的天上月亮只有一弯,昏昏黄黄,模模糊糊。
可眼前天上的居然是满月,而且被我看到的所有月亮都大上一圈。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月亮上明暗的斑点,就是那些所谓的陨石坑。
仿佛此处,离月亮的距离,比我们所在的人间更近了许多。
眼前是一处宽阔的街路,两旁高楼林立,灯光璀璨。
可这些高楼的风格,与我们日常的不同,仿佛来到了我在电视中所看到的古代的欧洲。
街上人群熙攘,有沿街摆摊做生意的小商小贩,有挑着担子沿街兜售的游走商人。
还有几个在街边画了一个圈,手舞足蹈地演着杂耍。
还有人靠在墙角,手里弹着三弦琴,敲着夕阳鼓,把咚咚的声响,合着优美的旋律,一股浓浓的异域风情,扑面而来。
时而会看到,穿着半透明的黄色纱裙的美女。他们的脸上遮着半块面纱,露出又大又黑的眼睛,睫毛很长,眼神深邃。
男人们大多用布裹着头,穿着长袍,踩着皮靴,有地牵着骆驼,有的尖头挂着褡裢。
这里的气氛祥和,人们的脸上都带着欢笑,彼此之间交谈的时候,也都客客气气,来有迎言,去有送语。
这哪里是想象中那阴暗潮湿,雾气蒙蒙的鬼市?分明是去了外国,穿越了时空,来到了繁华的异域天堂!
刚才那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消散了大半,我的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许多。
不过当然,我还是心存着戒备,回忆起刚才,在石洞的外面所发生的一切,我心里明白,越是看起来祥和繁华就越有玄机。
说不定这也是那个包画匠用人皮所营造出来的幻象。
我低头摸起来那块玉佩,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下,把它含进了嘴里。
再抬头看时,眼前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心里没底,不知道现实就是如此,还是因为3000离我太远,所以这玉佩失去了能力。
看来只好自己小心了。
我拽着刘玉婷的胳膊,沿着眼前的街道,试探着往前走。
我心中踌躇,这样繁华的地方,我想象不出一个氛围阴郁的纸画店,若是出现在街边,将是何等的违和。
可即便如此,街路两旁热闹的景象,也看到我的眼花缭乱。若不是明知道这里是鬼市,我甚至想走到街边那些小摊面前,卖点有趣的东西。
或是看看那些卖艺的人,随便赏他们点小钱。
我偷眼看了一下刘玉婷,她自始至终都挽着我的胳膊,就走在我的身边,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前面,面色沉静,不悲不喜,仿佛对眼前的热闹没有丝毫的兴趣。
我左右张望,试图找到包画匠的店铺,正往前走的功夫,忽然听到前面的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呼之声。
人们纷纷躲向两边,探头探那个朝前面张望。
刘玉婷拽了我一把,也躲到了路边。
不一会儿的工夫,我听到了一阵滴滴嗒嗒唢呐的声音。
唢呐是中原的乐器,与宙欧洲风格的场景毫不匹配。
不过仿佛街边的人们都并不在意这些,有人用力地向前面挥手,有的甚至鼓起掌来,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表情。
随着这阵乐曲,眼前出现了一批高头大马。
马头山挂着大红花,身上披着红绸缎,深褐色的鬃毛,却长着四只雪白的蹄子。
他气宇轩昂,昂头挺胸,马蹄铁踩在青石的路面上,发出疙瘩的声音,那声音节奏分明,听起来十分的悦耳。
后面有一顶花轿,四个赤着上身,穿着红色宽腿马裤的人将轿杆扛在肩头。
他们随着那所到的乐曲,也随着那马蹄铁踩地的声音,有节律地迈着步子。
那顶花轿便随着他们的步伐,来回地摇摆。
人们欢呼雀跃,旁边的楼上,不停地有人撒着粉色的花瓣。
“好帅的新郎啊,好美的新娘啊!”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