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挥手,就把三千扔进了那口沸腾的铜锅之中。
我趴在岸边,吓得惊叫出来。
“啊……”
心里懊悔,刚才就应该冲下去,跟这个大肚子的癞蛤蟆拼一下。
我背后背着大黑牙,搞不好能跟他拼个平手。
没想到这小子下手太快,就这么把我的儿子扔进了汤锅里。
锅里的黏液咕嘟咕嘟地沸腾,连刘玉梅掉进去都在眨眼之间融化掉,更何况这小子。
这小子是我的希望,有他我才能找到他妈,才能让阴阳两块玉佩合并。
才能像当初那个卖货郎说的,大富大贵,天下无双。
虽然这小子是凭空出现的,可跟他相处这几天以来,多少也是有了些感情。
想到这些,我心中悲愤,顾不上已经被那个大肚子的癞蛤蟆发现,腾点一下站起身,也顾不上土坑有几米深,纵身一跃便跳了下去。
不过这土坑的确是太深了,我双脚落地,就势向前翻滚了两圈,卸掉冲力,但仍旧感觉两条大腿被震得酥酥发麻。
顾不上许多,我三步两步地冲到大铜锅的跟前。
“三千……”
我大喊了一声。
三千早已被那沸腾的黏液所淹没,看不见人影了,说不定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
“哈哈哈哈,你小子也送上门来了。”
身后的癞蛤蟆哈哈大笑着,那声音震得我耳朵发麻。
我转过身,牙关紧咬,怒目横眉地盯着他。
“你杀了我的儿子,我要你抵命。”
我的眼睛瞪出了血丝,愤怒地用手指着他。
“就凭你?”
那大肚子的家伙一脸的不屑,撇着嘴,一脸轻蔑地说道。
他一伸手,包括旁边的一个空笼子,哗啦一下打开笼子门,在里面抓了一把。
我这才发现,那个笼子本不是空的,里面居然挂着一条红绳,下面拴着我的那块阳鱼玉佩。
他居然把那块玉佩像关三千一样,关在笼子里。
他把玉佩举在我的面前,哈哈大笑,说道:
“魏德宝,上次我碰不得你,是因为这个东西。他跟你的儿子在一起,才有效果。现在你儿子被我煮了,这东西又落在我的手里,你还有什么能耐?你还有什么资格敢在我的面前叫板?”
我下意识地在胸前摸了摸,只觉得胸口的皮肤一阵阵的刺痒。
六尾狐狸说得没错,看来我的玉佩真的只有跟三千在一块的时候,才有用。
想到三千已经被煮了,我的心情悲愤。
事已至此,我一定要和这个东西拼个你死我活。
于是我冷笑两声,伸手一抓,把那个始终趴在我背上的大黑牙拽了下来,哗啦地一声立在我旁边的地上。
大黑牙仿佛一副包裹了人皮的骷髅,就站在我的旁边,摇摇晃晃。
蛤蟆上下打量了两眼,又哈哈地笑了。
“你还带了个帮手?不过这小子连块肉都没有,让老子煮进锅里都嫌弃他瘦。能有什么用?”
他摇头晃脑,指着我的鼻子说:
“魏德宝,你不如现在就脱了衣服,自己跳进锅里,就当给老子添点料。别让老子动手,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他狂浪不羁,我彻底被激怒。
我牙关紧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狗东西,今天我就割了你的脑袋,祭奠我的儿子。”
说着我双手一指,给大黑牙使了个眼色。
大黑牙的确好用,瞬间明白我的意思,他岔开双腿,稳稳地站住。
抬起两只干瘦的如麻秆一样的手臂,一下子抓住了自己的脑袋。
对面的癞蛤蟆并不知道我的厉害,还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轻蔑地看着我。
我心中冷笑,眼看就死到临头,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大黑牙毫不犹豫,双手用力,先是一拧,然后向上一拽。
只听着咔嚓的一声,连接那个纸糊的脑袋与脖腔的竹篾断裂,脑袋直接被拽了下来。
大黑牙双手托着,举在半空。
不管是王德发,还是那个六尾狐狸,都无法躲过大黑牙的这招。
大黑牙想让谁断腿谁就断腿,想让谁掉头谁就掉头。
区区一个癞蛤蟆,我并未放在眼里。
我冷笑着看着他,等着他的脑袋也随之搬家。
可说来奇怪,我等了整整一分钟,对面的大癞蛤蟆仍旧稳稳当当地站着。
那颗肥硕的脑袋始终卡在脖子上,纹丝不动,别说掉下来了,连一丁点破皮出血的迹象都没有。
我看了看大黑牙,他的脑袋的确被拽了下来,可为什么对面的大癞蛤蟆就没有丝毫的反应。
显然大黑牙也蒙了,他索性把手里的纸脑袋扔在了地上,还踩了两脚。
噗嗤噗嗤,纸糊的脑袋轻而易举地被踩破,墨镜也被踩到了腿。
和对面的大癞蛤蟆,还是纹丝没动。
他就笑眯眯地看着我,脸上充满了嘲讽。
“咋?这是啥意思,见了我的面就吓得先拔了自己的脑袋?”
他的话音刚落,大黑牙从腰间一摸,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