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荒郊野外,这邪门的地方有这么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新娘,这未免有点瘆人。
不过我觉得这不对劲,狐狸精不是说要跟我的肉身睡觉吗?怎么又搞出个遮着盖头的新娘来。
难不成是要和这个新娘一起?
这也太刺激了吧。
可惜我只是个轻飘飘的灵魂,也只能在心里胡思乱想,别的啥也做不了。
狐狸把我的肉身拖到床边,伸手掀开了幔帐。
我看得更清楚了,那新娘大红嫁衣在烛光中红得扎眼。
她仍旧一动不动,仿佛个木雕泥塑。
双手自然地垂着,宽大的袖子口露出半截手指。
那手指纤细洁白,像是水灵灵的嫩葱。
那腰身,那体型,前凸后翘,即便还没看到脸,就能确定是个美女。
狐狸伸手去掀她的盖头,我努力地控制自己漂浮的更低一些,凑得更近一些。
忽然,狐狸精的手指停住,警觉地朝四周扫了一眼。
我心里一怔,难不成她感觉到我的存在了?
不过很快她便转回身去,手一挑,掀开了红盖头。
原以为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可看了一眼我便大惊失色。
这新娘的脑袋,居然是纸扎的。
这颗脑袋是中空的,里面点了一根蜡烛,烛火不大,颜色通红,忽忽闪闪的,可以清楚地清楚地映出竹篾地做的骨架。
用朱砂画着红色的眉毛眼睛和嘴巴。画得有些粗糙,看上去颇为滑稽。在烛火的映衬下,忽明忽暗,有点瘆人。
严格地说,是美女的身体,脖子上却安了一个画了五官的纸糊灯笼。
狐狸精双手捧着这个纸糊的脑袋,稍一用力,就直接拔了下来,甩手扔到了一边。
可那个身体仍旧直挺挺地坐着,青葱一样细嫩的小手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脑袋已经被搬离。
摘掉了纸糊的脑袋,我才看清,原来里面并没有什么蜡烛,而是一个熔绳做的灯芯,就直接放在那新娘子的脖腔子上。
保持它燃烧的也不是什么灯油,而是皮肉里的脂肪。
说白了也就是人油。
这场面有些诡异,虽然我现在只是飘浮在空中无形的灵魂,还是感觉到毛骨悚然。
狐狸精不慌不忙,转回身去,用手转了一下铁链,把我那已经完全没有反应的肉身拽到面前。
伸出右手抓住我的头发,左手的食指冲着我勾了两下。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脖子上那圈红色的印记有血流了出来。
也就几秒钟的工夫,血流的已呈喷涌之势,甚至能清楚地听到那滋滋的声响。
血喷得到处都是,一股温热的血腥的味道立刻弥漫开来。
可这个狐狸精却完全不顾,右手稍微用力,活生生地把生生地把我的人头拎了下来。
我那颗人头闭着眼张着嘴巴,脸色青紫。
她转过身,用双手捧着我的脑袋,砰的一下便戳在了那个新娘子的脖子上。
这番操作,惊得我目瞪口呆。
她不是说要来跟我睡觉吗?怎么这就把我的脑袋揪了下来?
还安在了一个新娘子的身上,她到底把我当成男的还是女的?
正胡思乱想的功夫,忽然我的那个脑袋忽闪了几下,居然亮了起来。
原来是里面的灯芯,再次燃烧了起来。
火光在内,把我的血肉映得通红通红的。我的那颗脑袋仿佛变成了半透明状,能看到里面的血管和骨头。
火光最终从我的一双眼睛里彻底地照射出来,我看到两团火苗,在我的眼珠里跳动闪烁。
我的脑袋不能动,就那么直勾勾地勾勾地目视前方,把火光照在了我面前,那狐狸精的胸前。
狐狸精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得意地看着这个娇弱的女人身子,却长着我这个大老爷们的头颅的新娘,得意地裂开咧开嘴笑。
“哈哈啊……哈哈……”
她哈哈地大笑地大笑着,笑声却越来越奇怪。
一开始是女人的声音,妖媚纤细,与刚才在厂房里的声音一样。
可很快,便掺杂进另外一个粗糙沙哑的男人的声音,仿佛是一个高大威猛又肥胖的壮汉。
声音迅速变化,女人的声音消失,只剩下男人的声音,却又很快变得格外苍老。
仿佛我面前站着的这个穿着齐腰皮衣,下身裹臀短裤,丝袜高跟鞋,前凸后翘的美女皮囊下面,藏着的是一个老迈不堪满脸皱纹邋里邋遢的老年流浪汉。
果然,我没猜错,她仰面朝天地大笑了几声之后。
身体忽然向后仰,胸脯向前,举得老高。整个上身向后弯折,我甚至能清楚地清楚地听到脊椎断裂嘎巴嘎巴的声响。
她的脑袋几乎都已经贴到了后背,忽然,嘎巴一声,一截胸骨直挺挺地戳穿地戳穿了她的胸膛,就那么直接刺了出来。
那红色的血咕嘟咕嘟地往外涌。
她仍旧在哈哈大笑,抬起两只手,抓住伤口两侧的皮肉,用力地一扯,刺啦……
皮肉被扯开,从里面露出一只脑袋来。
这脑袋比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