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喜推门进屋,听到轻轻地抽泣声。
轻叹口气走到炕边,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小声的说。
“别担心,嫂子让卫峮跟红霞出去找人了。他们俩会功夫,很快就能有消息。”
张菁看着丈夫,本能的环住他的肩膀,期期艾艾的道。
“夫君,我真的很担心我哥。我爹娘过世,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你知道我家,人口轻,要是因为我的关于,让我哥哥、嫂子有什么意外,我可咋办啊!”
俯首瞅着她双眼通红的样子,戴喜重重叹口气,摇摇头,安慰着。
“别胡思乱想。咱哥跟嫂子都是有福之人,再说了,这么大的雪,他们也会找地方背着,不会赶路、冒险的。”
“呜呜……呜呜呜……我就是担心嘛……呜呜呜呜……”
张菁崩溃了,坐在炕上放声痛哭。
那个样子,说实话,很揪心,也很心疼。
戴喜不停地揉搓着她的肩头,等人稍微稳定一些开口说。
“行了啊,哭过、发泄完就拉倒。本来没事儿,你这么一哭,万一应了呢。”
“我……”
辽东人比较信这个,张菁一听这话,忙不迭用袖子擦泪,说。
“不哭了,不哭了。”
看着她努力克制的样子,戴喜用指腹再次给她擦了下眼泪,道。
“放心,最迟中午就能有信儿。他们俩都骑马出去找人,快。”
“嗯。”张菁长叹口气,起身倒水、洗了把脸。
坐在梳妆台前,也拿起脸油轻轻的擦。
在林素的影响下,她对自己的脸也很重视。虽然擦得不如林素的贵,可跟普通人比,已经算是不错了。
再加上人家自己就赚工钱,想买什么理直气壮。
稍微打扮了下自己,从柜子里拿衣服要换,戴喜见了帮着收起,说。
“别出去了,在屋里歇会儿
。我去跟黄雨说下,让她帮着做下早饭。今儿下雪,来吃饭的人不多。”
“那哪成。”
张菁摇头,把衣服拿过来,当着他的面换上又说。
“可不能耽误工,别管有没有客人,咱们去上工。嫂子对咱不错,而且还是管事,不能特殊。”
戴喜见她执意如此,想着去外面跟那些媳妇儿们聊天,也能放松下心情,倒也不错。
索性,就不拦着。
张菁换好衣服出了屋子,院子里的雪已经扫干净了。
正巧林素从前面回来,看到她后,说。
“做饭吧。大家来得早都没吃,整点儿包子,熬点儿粥,我把咸菜拿一些回来拌拌,正好。”
“行,嫂子不用管,我们就能做。”
“没事儿,我闲着也是闲着,活动会儿。”
林素说完,看着戴喜又道。
“落雪了,把糜子磨面,包豆包吧。趁着今儿不忙。”
“哎,知道了嫂子,这就带他们去磨面子。”戴喜说完,喊了两个伙计,去库房拿粘米。
大家开始忙活,萝卜猪肉馅儿的包子,高粱米跟小米两掺的粥。
辣白菜,蒜茄子,酱黄瓜,炝拌土豆丝。
四个碟子摆放精致,让人一看就有食欲。
厨房的厨娘增加到了十个,不忙的时候都去做血肠,忙的时候就在这边忙活。
血肠作坊虽然还没建好,但准备工作还是做好,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吃过早饭,张菁带人在后厨熬豆沙馅儿。
粘豆包的馅儿料很重要了,而且客栈的豆包,林素早就说过,要那种精致的豆沙。
豆皮子,一定要滤出去。
厨娘们看到张菁的举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心有余悸。
大家都是农户,家家户户每年也都包粘豆包。
豆馅儿谁都会做,但是这么做……太抛费了。
其中一
个媳妇儿看着张菁,轻声地说。
“管事,咱这么做……是不是太……抛费了啊。”
张菁看着滤出来的豆皮,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缓缓摇头,指着那些豆皮,开口道。
“这些拿去喂鸡,不算抛费。咱们的豆包,是给商队的兄弟们吃。他们走商队累,吃食上不能马虎。”
“更何况,人家花钱了,吃啥还不行。其他两个客栈的粘豆包都这么包,大家习惯就好了。”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吱声了。
把滤出来的豆沙放入锅里小火熬煮,分三次加糖。
光看加的那些白糖,都够他们好几家包豆包用了。
豆沙馅儿熬差不多时,林素从后院来,看着张菁轻声地说。
“多包一些,包五天吧。”
“行,熬了不少豆沙馅儿,应该够。”张菁回答。
林素拿勺过来,从锅里舀了一点。熬煮豆沙的厨娘见状,心里咚咚敲鼓。
没法子,不敲不行,放了那么多糖,万一东家不愿意,她可咋办。
“嗯,还不错,挺好的,继续熬。注意点儿,别糊了。”
林素的声音传来,让厨娘松口气,忙不迭点头,应着。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