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盯着我看？”
聂星辰又不自觉结巴起来。
霍凌峰把勺子递给她，坐在沙发上似乎等着她喂。
聂星辰把粥递到他嘴边，在霍凌峰张口吃下的时候，忍不住开口，“你真的不怕我在粥里放了什么东西吗？”
霍凌峰吞咽了一下，眉宇微动，“那你放了吗？”
聂星辰摇头，“没有！”
听到一声轻笑，聂星辰抬头看着霍凌峰，发现他正盯着自己。
“星辰，别说是一碗粥，就算你端着一碗毒药来，我也会心甘情愿地喝下去。”
聂星辰的手一顿，想起往日的种种，小声说了句抱歉。
霍凌峰嗯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解。
聂星辰抬头看着他，“霍凌峰，对不起。我为以前因为陆言跟你说过的那些不好的话，还有那些伤害你的举动道歉。”
霍凌峰把她手里的粥放到桌子上，眼里带着探究，“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聂星辰想起了之前霍凌峰说过的话，他说，陆言他不值得。就连程力也提醒过他，陆言并非无所图。
所以，他们都知道真相，只有她傻傻地被蒙在鼓里，也只有她，因为陆言几次三番伤害霍凌峰。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陆言想带我走，只是因为他想要我的肾去救她未婚妻？”
霍凌峰也没否认，他只要稍微一调查就知道陆言的意图。但，他不想告诉她，这件事情太复杂，现在知道，对她没好处。
“所以，你不让他带我走，是怕我受伤？那你不让我离开一臣，是什么原因？”
聂星辰手握着霍凌峰的衣袖，她想知道答案可她又怕这答案让她会恨以前的自己。
“星辰，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没有坏心思，以前是我对你的做法欠妥当，以后，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聂星辰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腰，后者愣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星辰……你……”
聂星辰声音闷闷的，“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霍凌峰抬起手思考了一会儿，才慢慢搂在她的腰上，见她没有躲开，这才收紧手臂。
“星辰，陆言她配不上你的爱，你也没必要为他这样的人伤心。别哭，好吗？”
聂星辰哽咽起来，她闹腾了大半年，结果告诉她，她以为爱她的人一直在算计她，而她一直想要逃离的人却一直在保护她。
她自认为自己足够聪明，出任务的时候，也算得上足智多谋，可偏偏被人像一只猴一样耍着。
那个人还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她从未想过陆言会算计她。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聂星辰抬起头，手落在霍凌峰心口的位置，眼里带着愧疚，“疼吗？”
霍凌峰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
怎么可能会不疼？那把刀差一点点就要了他的命，可他昏迷前却告诉程力不要告诉老爷子，也不要伤害她。
“你爷爷说得对，是我欠你的。那天，你就不该为了我忤逆长辈，那是我应该受的。”
霍凌峰拿着纸巾给她擦掉脸上的的泪水，声音带了些无奈，“星辰，我说过，你不欠我的。别说是那一刀，即使你再一刀砍死我，你也不欠我什么，明白吗？”
聂星辰摇头，“我不明白。你总是说你欠我，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欠我什么？”
霍凌峰闭了闭眼睛，像是回想起了什么。
十五年前，他还是个小男孩，也是在那一年，他被迫成长……哥哥为了保护他而丧命，父母恨他远走他乡，就连爷爷……
也就是那年，他从一个天真的男孩变成了沉默寡言，对谁都冷淡的人，他不再相信人间情暖。
可再怎么假装成大人，他内心也不过只是个孩子。
霍凌峰垂眸看着怀里的人，一脸认真，“你还记得小墨鱼吗？”
聂星辰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从霍凌峰怀里钻出来。
那年，从福利院偷偷溜出去抓鱼吃，却在一处小溪旁看到了一个小男孩正好沉没在水里。
她是会游泳的，没事的时候就跟着陆言一块抓鱼，即使年纪小，她也很快把人拉了上来。
但那个小男孩似乎并不领情，反而冷着脸说她多事。
聂星辰觉得他和福利院那些装酷的男孩一样没礼貌，就拉着他，不让他再下水，拉扯间两人摔在了泥土里。
聂星辰摔在他身上，没怎么脏，反而是那个小男孩因为垫底身上沾满了臭臭的泥土。
“小墨鱼！哈哈哈！”
聂星辰看着眼前冷着脸浑身都是脏泥土的人，捂着肚子笑出声。
小男孩有洁癖，非要让她给他把衣服洗干净，聂星辰觉得好笑。
“你再跳下去不就干净了吗？”
这么一闹腾，那个小男孩倒也没再折腾，反而肚子叫了一声。
聂星辰笑的更欢了，当时的她扎着小辫，门牙还因为摔倒掉了一颗，笑起来都漏风。
“你没吃饭啊？正好我也没吃！今天你走运，我请你吃大餐！”
男孩打量了女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