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灵崖内。
饕餮真灵潜伏,不停吞噬魔气,吴煊本尊则带着南契兜圈子,拖延时间。
这老怪物身为巫师,掌握的术法必然与因果、神魂、气运有关,比同阶神通者更具威胁性,而且他非亲自到场,却能同时驾驭近百头魔怪,说明境界相当高深。
贸然交手,很可能吃大亏,甚至不敌。
所以吴煊选择暂避锋芒。
可惜老怪物不好糊弄,一追一逃没进行多久,南契就迅速反应过来,怒而威胁道:“吴煊,你再不住手,老夫拼着自毁分神与此地幼魔,也要施展百魔钻心咒将你抹杀。”
百魔钻心咒,巫师一系的招牌术法,一旦被锁定,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心魔追入神魂,灭其心。
心若死,活下来也不过是个疯子。
吴煊一惊,他可不想承受这种攻击,心急电转间,果断使饕餮停止吞吸怪异,并提议道:“前辈听我一言,你我各退一步如何?天巫山与我矛盾,全是那立功心切的狗贼宁缺挑起,现在他已伏诛,吴某也没必要与天巫山死磕。这样,你我同时离开这片怪异地,我不再动它,你们也别再找我麻烦,化干戈为玉帛,岂不美哉?”
南契闻言一愣,没想到这位以强硬著称的神通者,会在自己面前服软。
“阿嚏!”
数里之外的一条山路上,宁缺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奇怪,莫不是有人在念叨我?会是谁?”
他疑惑万分,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卖了。
“小友说得有道理,宁缺那厮胆大妄为,竟敢私自设局针对你,以至酿出恶果,实在死有余辜!”
南契思索片刻,顺着台阶就把黑锅甩给了宁缺。
吴煊的提议他很动心,这里是天巫山禁地,南契虽然实力占优,但却投鼠忌器。
一旦拘灵崖被毁,捉住吴煊也是功不抵过,这样轻描淡写地化解掉最好不过,暂时没必要撕破脸。
于是,南契主动道:“这样吧,老夫先退出千丈之外,小友再离开拘灵崖,至此恩怨两清,你我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可以。”吴煊很干脆,一口答应。
南契当即
后撤,退出拘灵崖。
怪异地带弥漫不详气息,待久了分神会受到污染,与外界天地规则不容,要不是刚才心急,他也不会贸然闯入。
而且还有一点不为外人所知,巫师的术法,在怪异领域内会受到压制,威力大跌,转移阵地只会对他有利。
吴煊见状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气得笑了。
“南契前辈,你留着几头魔怪在内,悄悄靠近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老怪物,太不厚道了,一口答应不再追究,却在暗地里下黑手,安排魔怪隐匿气息接近,想要趁机偷袭。
若不是秘术法眼能洞彻一切威胁,吴煊说不定还真要着了他的道。
南契闻言,面不改色,干咳了一声,振振有词道:“小友不要慌,老夫这是分神受到怪气污染,有几头心魔失控脱离,你不是能吞噬魔气么?想必对你也不会造成危害。”
吴煊气得牙痒痒,果然是人老成精。
这老东西的意图很明显,想顺手逼出他的饕餮真灵,然后锁定,搞不好一离开怪崖,就立刻翻脸出手。
吴煊怎么可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当即一声不吭,在怪崖内来回遁走,躲避几头魔怪的追杀。
而饕餮真灵像只千年王八,蛰伏不动,同时继续吞噬怪气,作为报复手段。
这下轮到南契傻眼了,他内心焦虑,气急败坏质问道:“吴煊,你为何出尔反尔,又破坏我天巫山禁地?”
吴煊悠然回答:“前辈冤枉我了,这几头魔怪太过凶残,对我围追堵截,实在吓得晚辈魂飞魄散,行为有些不受控制,见谅,见谅。”
南契哑口无言,差点气得喷出一口老血,这小子的说辞,完全照搬他刚才的话,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行为不受控制,你他娘的骗傻子呢?
“住手,快住手,老夫已制住那几头心魔,你莫再胡来。”
南契停止追杀,让魔怪离开拘灵崖,高声大呼。
“好说好说。”
吴煊笑了笑,控制饕餮真灵闭上嘴,但本尊却磨磨蹭蹭,半晌挪不出来。
南契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出手,感到无奈,于是一连飞出老远,在千丈之外的半空停驻,让这
厮赶紧走人。
“前辈果然言出必践。”
吴煊赞了声,然后扭扭捏捏,又提出了新的要求:“对了前辈,刚才那天巫卫与宁缺沆瀣一气,想夺我传承,还请前辈好人做到底,将他打杀,了结这小小恩怨。”
南契无语了,只能向他保证,天巫卫犯下大错,魂魄注定要受到囚禁和惩罚,不可能再出来作恶,让他放心。
“不行,古人云斩草需除根,晚辈担心他日后报复,心中惶恐难安,哪里还敢外出。”
吴煊态度很坚决,一副瑕疵必报的姿态。
南契感到头大的同时,也不免心生轻视,认为他对一个凡俗小角色如此看重,费尽心机报复,有点太没出息。
看来,传闻终究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