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别说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元伊梦面色平静,然而内心深处暗藏汹涌。
“唉!”左玉衡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愧疚与痛惜。
就在元家一众高层与元伊梦刚刚回到主厅落座,城南方向突然传出一声轰鸣巨响,神念外放,可见一片宅院被青莲大阵笼罩,灰飞烟灭。
“是周家,被吴煊灭族了!”元坵颤声开口,显得无比嘶哑。
“完了……”诸位长老胆寒,无不面露绝望之色。
吴煊再次动手,意味着一个可怕的事实,他要一举铲除白玉城所有作梗的家族,永绝后患。
该来的总会来。
片刻后,一道流光降临而来,化作模糊人影立在元家上空,他被无数圆溜溜的丹药包围,那些丹药无不散发洁白荧光,整个人仿佛沐浴在星河之中,显得无比神圣。
但若仔细观察,那些丹药分明有鼻有眼,个个生着一张痛苦人脸,诡异而又渗人。
一众长老看得面色剧变,肝胆皆寒。
他们本以为,送走家中小辈后,自己能从容面对死亡,但直到此刻,看到那些人头丹上扭曲痛苦的面孔,这些久居高位者才幡然惊醒,死亡再可怕,不过一瞬之事,比起落到吴煊手里,遭受千百载生不如死的折磨,又算得了什么?
这年轻人太狠毒,要把他们打入无间炼狱!
“刚才周家交代,你元家善使蛊毒,今日在藏兵图卷内袭击百姓那毒人,就是你左家炼制。既如此,我便以牙还牙,将元家老小炼做毒丹,以解此恨。”
吴煊一脸冷漠,如那地府司掌业报的判官,直接定下元家所有人命运。
“冤枉啊!我元家所犯之罪,都是那皓阳氏逼压唆使,不得已而为之!只要吴公子饶我元家老小炼丹之罚,便是杀了我等所有人,老夫也认!”
元坵连滚带爬扑到院中下跪磕头,骨瘦嶙峋的苍老身体,如筛糠般打颤,惊恐到了极点。
家主和其他长老见状
,也都哆嗦着下跪请死。
比起沦为丹药之灵,他们宁愿去死。
唯有一个元伊梦,静静站在那,看着家中长辈们卑躬屈膝出丑,嘴角竟扬起一抹弧度,笑了。
“很好笑么?”
吴煊冷眼扫过来,像在看一个死人。
这个女人曾经是乔寒枫的未婚妻,但却有眼无珠,走到他们对立面,根据夏国调查的结果,今早那毒人之案便是她出的主意,因为她了解乔寒枫的性格,不会刁难区区凡人,哪怕那是左家的女婿。
最毒妇人心。
这件事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乔寒枫脸上,救援时始终自责,到现在也无法释怀。
“当然好笑,我留下来,不就为了看他们最后凄惨的下场么……”
元伊梦带着诡异的笑容,漫步到院子中央,居高临下看着曾经一言九鼎的太上长老,目中透出无穷快意。
元坵虽然惊怒于曾孙女的放肆与反常,但内心早被恐惧填满,只顾得传音苦苦哀求:“梦儿,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快跪下,向吴公子求情,他与寒枫交情匪浅,说不定能饶我元家一次。”
“我巴不得你们早点死,还想求我帮忙?做梦!”元伊梦冷笑反问,气得元坵差点吐血。
“孽债,孽债啊!”左玉衡闭上双眼,喟然长叹,没有对女儿的态度感到意外。
“你等莫要妄想了,今夜谁求情都无用,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无人可改变你这一族命运,包括那些逃走的小辈,全都要被清算。”
吴煊漠然开口,直接断绝元坵所有希望,令所有长老狠狠一颤,随即面如死灰。
完了……
元家彻底完了。
吴煊话说完,抬手布下一座五毒丹阵,笼罩整个元府。
虚空元气被影响,以五行之道互相转化,渐渐生出缕缕毒雾,侵蚀府中所有活人。
很快,家眷生活的院落便有惨叫声传出,那些没有修炼天赋的元家凡人,纷纷在痛苦中倒毙,毒气仿佛有灵性,化作根根丝线,将尸体和魂魄包裹
,结成鲜艳妖异的大茧,如一枚枚魔虫卵,开始孕育邪恶事物。
“诸位子侄,战吧,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随我杀出一线生机!”
元坵忽然面露狰狞之色,一骨碌爬起,干枯的身躯骤然爆发出滔天威势,周围虚空被影响,荡起丝丝波纹,丹阵开始剧颤,几乎被气息冲毁。
半步归一!
此等强者,哪怕放在大修士坐镇的一府都城,也贵为巨头级人物,是一个家族的擎天巨柱。
“杀!”除了左玉衡无动于衷,诸位长老都展露修为,与元坵一道,向半空那青年围攻而来。
可惜,反抗注定徒劳,如今的吴煊如魔神般可怖,连王者都要小心翼翼对待,随时准备跑路,几个第四步武魂修士,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吴煊仿佛驱赶苍蝇般,随意挥手,一群元家长老就整个炸裂开来,血肉飞溅,只有武魂被镇压,留着炼丹。
“吴公子,我愿让你炼丹,神魂永受煎熬,只求饶过我这小女,她所做的一切,实在是……身不由己!”左玉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