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他就抬脚,冷着脸离开了大厅。
大厅里只剩下还在哭闹,没有发现他离开了的成茴,以及站在一旁,略显尴尬的几个佣人。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大厅也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怔怔的坐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大厅,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肚子里还怀着虎子时的场景。
也是在这个大厅,那时她的肚子刚七个月,孟传军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到沙发上,眼神宠溺的给她剥水果,只是走了一段路,就对她的身体关心的不得了。
有时也会给她按腿,毫无避讳旁人的意思。
自己的公婆那时候也没有丝毫因为孟传军对她这么好而为难她,反而对于他们感情好这件事情乐见其成。
从来都是乐呵呵的,尽管没结婚的时候对她诸多挑剔,可是结婚的事儿一定下来,就真的将她当成自家人在护着了。
温馨的一幕似在眼前,一眨眼却成了过眼云烟。
她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怎么就过成了这样呢?
是她错了吗?
真的只有她一个人错了吗?
夜幕降临,难得的是一个有星星的夜晚。
陈兰芳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来不及将脱下的鞋子放好,整个人瘫在地上的‘床’上。
说是床,实际上也就是垫了一张席子,放了一个枕头和一张薄被子的地铺而已。
‘床’的旁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老旧掉漆的柜子,柜子上放着简单的生活用品。
除此之外,整个出租屋里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躺在床上,很快她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没觉得不对劲儿,毕竟这几天她都累的不行,基本上都是回来就睡,以为这次也和平常一样。
没想到仅仅半个小时,她就又睁开了眼睛,精神异常亢奋,半点没有刚刚的疲惫。
刚刚从床上坐起,耳边就隐约响起来了喇叭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这喇叭声有点像是村子里办酒时候请的喇叭,又更加的诡异一点。
出门在外,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见过这个声音了。
这里是城郊的一处公寓小区,她由于没有钱,就只能租住地下室,平时上面有什么动静,她这地下室的声音向来都是最小的。
这也是这个地下室为数不多的优点了——隔音。
可是现在……
她的心随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慢慢提起,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不安的环顾四周。
也就两分钟的事情,喇叭声好像到了身前,不大的地下室里蔓起了诡异的青烟。
手紧紧的拽着被子,屏住呼吸,一边慢慢的往墙角缩去。
“碰——!”
地下室的门猛地打开,她吓的失声尖叫,短促的一声过后,又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先看见的是一个红灯笼,然后一个身穿红色短打,面色惨白,黑色嘴唇,半睁着眼睛没有任何神采的‘人’提着灯笼走了进来。
之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两男两女,造型统一。
他们站在地下室的两边,一动不动,一下子就让本就显小的地下室变得更加逼仄起来。
提灯笼的人之后是一顶漂亮的花轿,那花轿明明大的很,却不知怎么地一下就进入了地下室。
然后进来两个梳着古代妇人发髻的老婆婆,她们面上带着僵硬的笑容,上来就要去抓陈兰芳。
陈兰芳从刚刚开始就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在那婆婆手碰到她的时候,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依旧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
只是这空间不停在在摇晃,借着微弱的烛光,她知道,这是在花轿里。
是刚刚那个漂亮诡异的花轿,花轿颠簸,外面的喇叭声刺的她耳朵生疼。
低头看去,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上穿上了一身裙子,天黑看不出颜色,但她知道,这肯定是嫁衣。
想要大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身子也是软软的,除了小幅度的动作,别的根本做不了。
很快,轿子就停了下来,她被人扯了出来。
拉到了一个房子里,这房子她曾经打工的时候见过,是京市有名的四合院儿。
院子里处处挂着红灯笼和红丝绸,看似喜气,实则处处透着诡异。
特别是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清一色的全都行动僵硬,面色苍白,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不干净的东西。
此刻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是撞鬼了。
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下一秒,一块儿红布就盖了下来。
她被两个婆子搀扶着,一步步进去。
心里慌到不行,可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这情况就是有‘人’要拉着她拜堂,不行,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拜了堂。
很快就有人唱道:“一拜天地——!”
她被压着拜了下去,拜下去的时候看见了一身红色的长袍,和一双穿着红色鞋子的大脚。
“二拜高堂——!”又一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