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这气喘的!”谭炎简直有些傻眼,原来小叔也会有这么促狭的时候吗?
安钦倚在病房的椅子靠背上笑,“你恢复的太好了,医院那边打过招呼了吗?”
这个速度就是她都一整个震惊住了,怎么会这么快的。
刚开始给他把脉的时候,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这搁普通人,就是基本没救了。
严崇石就算是有她的药,也还是太快了。
“师兄打过招呼了。”他看着三人低声的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很抗打的,从小这样事情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
虽然这次最严重就是,但宗门里的人处理这类问题还是很熟练的。
安钦:“那就好,那我们先回去了。”
严崇石:“去吧去吧。”
三人一出病房就遇见了宋颂,她凑近安钦,小声的道:“我有个朋友变的很奇怪,她现在就在医院里,你能跟我去看看吗?”
其实也算不上是朋友,只是曾经过的艰难不得不出去找兼职的时候,做兼职时遇见的同事。
她人还不错,曾经自顾不暇却还是笨拙的想要帮助她,现在既然看出了问题,当然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
安钦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
“小叔,不是说医院最多这样那样的事情吗?”谭炎拉住安钦问,“宋姐的朋友会不会……”
也是因为生了什么病,要死了,才会看起来奇怪?
她当然知道医院很多这种东西,就例如现在,在这条走廊的尽头,有个穿着病服的长发女鬼,从走廊尽头的那扇窗户上跳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又出现在这条走廊,像是没有意识一样,摇摇晃晃的飘过去,然后又跳了下去。
天天花板上也挂着一个,上上下下的来回穿梭,像是在玩儿什么游戏一样。
刚刚上来的时候,离电梯最近的那间病房,刚刚有个病人逝世,魂魄从身体里飘出,眼中恋恋不舍的看着自己的亲人。
这医院里大部分的病人,身上都带着郁气,有的甚至带着死气。
可宋颂不一样,她相信她看见的奇怪,和这医院的奇怪是不同的。
几人跟着宋颂来到了另一栋住院部,这边就要比刚刚严崇石住的那边嘈杂的多。
一个病房住四个人,人来人往,还有人大声喊护士的声音。
几人来到一个病房前,这个病房有两张床是空的,有可能是有事出去了,也有可能是没住满。
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手上正勾着毛线,眼中含笑的在跟旁边微胖的中年女人说话。
女人手中削着苹果,耐心的应着,气氛很是温馨。
老太太的旁边,躺着一个脚被打了石膏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四五的样子。
他玩儿着游戏,正在和游戏里的人激情开麦,旁边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正在给他喂葡萄。
皮剥好喂到嘴里,还给接籽儿的程度。
两个过后,那女人往厕所的地方喊了一声,“芳芳!”
没人应,她又大喊了一声,“陈兰芳——!陈兰芳——!”
“哎!”厕所传来一声回应,然后一个二十八九的女人将头伸出来,“妈,里面水声太大了,我没听着,您有什么事儿吗?”
她的状态明显不对,脸色蜡黄,嘴唇苍白且干燥皲裂,眼窝下陷,眼中没有半点神采。
女人斜了她一眼,大声道:“还有什么事儿,没看见你弟弟的水果快吃完了吗?赶紧再去洗一点过来!”
“真是的,洗个衣服洗这么久,我看你真是在这里学懒了!”
“还以为自己在大城市里待了几年就是什么大小姐了?”
“你别忘了,你弟弟的脚是因为谁变成这样的!”
陈兰芳洗掉手中的泡泡,马上出来在床头柜上拿了一串葡萄两个苹果默默地去厕所洗。
那女人却不满意她的态度,站起身追到厕所,开始破口大骂,“怎么了?我说不得你了?”
“你这小娼妇,小蹄子,养你这么大真是白养了,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了?这是要嫁人了?翅膀硬了?”她这话说的是方言,站在门口的几人没听懂,但是不难听出这是骂人的话。
陈兰芳小声的回了一句,“妈,是你让我去嫁人的,嫁人的人选也是你挑的,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她真的快顶不住了,从前她妈就一直骂一直骂,她以为答应她去嫁人,至少能得到一个好眼色的。
但是答应了之后,她妈妈也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况且,弟弟的腿也不是因为她啊。
他就是来京市玩儿的,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儿的时候摔断了腿。
事后却什么都怪到她的身上。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就算心里麻木,她妈太过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反驳一下。
曾桃花一听她顶嘴,当时就扬起手想要打过去。
“妈——!”还是躺在床上的他儿子喊了她一声,她的手才没落到陈兰芳的脸上,而是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肩膀。
之后转过身,变脸似的换上了笑脸,“哎,儿子,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