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走了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而我却被姥姥精心打扮了一番,姥姥还特意给我换了一身红色的棉袄棉裤,脸上更是抹了厚厚的一层胭脂,更过分的是还用红纸泡水给我脸蛋上点了腮红,看着就像年画里的小孩。
穿上红色的棉袄棉裤和打着过分的腮红, 我总是感觉别扭,便问姥姥说:“姥姥你怎么让我穿红色的衣服?”
姥姥说:“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红色的衣服代表着喜庆,你不喜欢吗?”
我妈走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说实话我还是对姥姥有些惧怕,我不是怕她凶我,也不是怕她骂我,我是怕如果我在姥姥家遇到鬼,姥姥会不会像妈妈一样来保护我。
为了讨好姥姥虽然我对男孩子穿红色衣服持有巨大的抵抗心理,我却还是心不由嘴地说:“喜欢,姥姥给我的子川都喜欢。”
中午吃过午饭,我妈还是没有回来,而我一直在姥姥的眼皮底下,姥姥就像是专程来监视我的,除了上厕所姥姥会站在厕所外等着我,除了上厕所看看让我时时刻刻都不能离开他的眼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了晚上我妈还是没有回来,因为天气原因,特别是晚上黑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姥姥家的厕所又在院外,上个厕所我都会被吓到全身发抖。
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我哭的撕心裂肺。
我本以为我的哭泣可以引来姥姥的同情,会把我送回我家。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根本没有引来姥姥的同情,姥姥简直把我拿捏的死死的,直接拉着我的衣服把我拉到门外说:“你要是哭就在院子里哭,以后再也不要回去了,你妈妈走了谁也帮不了你了,你就在这里哭吧!看鬼会不会把你带走。”
我是最怕鬼的,而姥姥又拿鬼来吓唬我,我本来还“哇哇”直哭,突然我闭上了嘴对姥姥说道:“姥姥子川不哭了,子川乖乖的,姥姥你能不能别让子川待在院子里子川怕鬼。”
姥姥这才把我抱回了家,就这样我以这样的打扮整整在姥姥家待了一个星期,也因为这身打扮被姥姥村里的孩子追着笑我。
在第七天的时候,姥姥特意做了一大桌菜,桌子上有鸡鸭鱼肉,还有一个特大的猪头,猪头的鼻子上插着两根大葱。
在摆满菜品的桌上前放着一个瓷盆,瓷盆里是姥姥烧的黄纸,姥姥说这些黄纸是烧给黑白无常的,晚上黑白无常就会来。
我不知道什么是黑白无常,但是看到桌上的灵位,我知道那一定是死人了,我听我妈说过,人死了以后魂魄会在世间游荡,到了七天以后黑白无常才会把他们带走。
我不知道姥姥家是谁死了,但是看到灵位上写着小女团团灵位,我不知道团团是谁,而且我好似从来没有听说团团这个名字。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就在整个村子陷入宁静时,姥姥从供桌上拿出了一张黄纸写的生辰八字,然后姥姥把黄纸放进一个碗里烧成灰,然后在碗里倒了一些白酒,姥姥用手指把纸灰搅拌开然后递给我说:“子川把它喝了?”
我接过碗一阵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把我呛的两眼泪。
我把碗递给姥姥说:“子川不喝,子川不喝酒,酒卡喉咙。”
姥姥生气地说:“喝,不喝也得喝,赶紧捏着鼻子把酒喝了。”
无奈的我只能捏着鼻子把酒一口气喝了下去,刚咽下感觉肚子里火辣辣的就像火烧了一样,然后就是一阵干呕,可是吐了一阵什么也没吐出来。
姥姥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偷偷把脸避开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在偷笑我,还是在心疼我。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感觉头晕晕的,整个身体就像腾云驾雾一样,我在屋内找了个小床躺了下,因为这间屋子是姥姥驱邪用的,所以屋内只有一张八十公分宽的小床,床不大但是睡上去很舒服。
躺在床上我便睡了过去。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我感觉自己身边好似有两个身影,我悄悄睁开了眼睛,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白衣服,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两个人,两个人不知道到底有多高,他们坐在那里整个头已经挨到了房顶,两个人伸着长长的红舌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在肆无忌惮地吃着桌上的东西,那鸡鸭鱼肉都被他们嚯嚯的只剩下了骨头,还有那坛老酒也被他们嚯嚯的见地了。
姥姥则跪在供桌前趴在地上一句话不说,那两个人完全无视姥姥的存在,在两个人的手环上有一条大大的黑铁链,铁链碰在桌子上发出叮当的响声。
就在他们酒足饭饱之后,突然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女孩出现在了屋子中间,女孩的衣服和我身上穿的一模一样,还有她的脸上更是打着过分的腮红,我不知道那腮红是不是姥姥用红纸给抹的,但是她脸上的腮红是那样的好看。
女孩走到我面前,我抬起了头,女孩看着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杜子川,你可以叫我子川。”
女孩把手中的一张黄纸打开说:“你就是子川?子川哥哥,你觉得我好看吗?”
我点点头,因为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