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掩护你，你赶紧上去。”底下的太上长老用玄气将声音带到他耳边。
听到声音后，那名士兵头也不回沿着梯子爬去。
“唉！”太上长老看着城下堆积成山的玄兽尸体。“这场兽患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这怕早就不止二十万只玄兽了吧。”
他紧捏着手上的长枪，却连手指的存在都感受不到了。长枪上的紫光早就暗淡到将近熄灭。
我快撑不住了！可…
不，再撑一下，说不定，说不定……
他看向远处的兽潮，依旧没有要停止的样子。
说不定什么？就眼前的玄兽都是他无法战胜的。
双手一甩，想将痛麻的感觉甩掉。紫芒又重新耀起。
如果连我都倒下了，剩下的人还会有获胜的信念吗？
哪怕燃尽生命，我也一定要撑住。
枪上的紫芒再次向玄兽刺去。
城北的门后，那个铁锁已经被玄兽尸体压的有些变形了。
咔嚓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却很快淹没在玄兽的吼叫声中。
城南，两个士兵掂着四个沉重的木篮匆忙跑来。
“将军，补给的玄晶送来了。”两个木框中装着的赫然是给炮台用的玄晶。
“赶快送上来。”老将军现在已经腾不出手了。四只巨型玄兽牢牢的牵制着他。
“慢着，拿上这个。”几个储物手环随着一个声音传来。听到这个声音，老将军慌了。回头一看，果然是东方吟。
“臭小子，回来干什么？现在的场面，你能做的了什么？送死吗？”老将军一下子就怒了。
就算所有长老都葬在这个地方，有东方吟在，东方家或许还有崛起的可能。但如果东方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那么东方家的未来是真的没了。
“我必须回来，哪怕是送死。”东方吟说道，眼神中的坚定不容动摇。
或许常人看来东方吟这种行为不过是头脑发热的傻子才会干出来的。但只有东方吟自己知道，那一世的灭族他有多么的绝望。看着自己的族人倒下，自己上去却连炮灰都当不上。这一次，他至少……
双剑再次出现，现在的局面，他只能尝试清理一下空中的杂鸟来为弓箭手创造安全的环境。
老将军也不再谩骂，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但他知道怎么劝说、谩骂都是白费口舌。
“一条独命，活着和那些野狗又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死了痛快点。”东方吟嘴边轻吟。
“老将军，玄晶带过来了。”一个士兵带着手环说道。
“带上去，我为你挡玄兽。”他指着面前的炮台，“愣着干什么快去。”四把雷剑同时凝聚，一齐砸向四只玄兽。雷剑炸开，将四只玄兽同时炸伤。
“老将军……”士兵指着炮塔，惊恐的看着他。
老将军也趁着玄兽被击伤看向玄炮，脸色大变。
塔身在摇晃，前倾。
向着城下的方向倒去，速度愈来愈快。
“牛二！”东方吟望着倒下的炮台，泪水从眼角溅出。牛二正是那座炮台里中的一人。
以炮台的高度摔下来不死也得丢半条命。更何况落入兽群中和死亡又差得了多少呢？
没有比看着和自己亲如兄弟的人落入无底深渊更绝望的事了。东方吟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杆冰冷的枪穿过，痛快又寒冷。
在他初来城门抵御玄兽的时候，这儿的人看他的眼光和城里的那些人没什么区别。渐渐的才有人开始接受他。牛二便是最早接受的那个。
如今看到牛二陷入绝境，他回忆起曾经那个幼稚的想法。英雄不都是在战争中产生的吗？
那时的他也有那个英雄梦。直到他九岁时第一次参加兽患。他才明白了和战争关联最直接的从不是英雄，而是灾难和死亡。
可笑自己曾经那么天真！
“给我一个。”东方吟从士兵手里夺过一个手环向另一座炮塔赶去。
“你要去干什么？回来！”老将军愤怒的叫喊。
“送玄晶上去。”东方吟没有听老将军的话，一跃跳上了塔身的梯子。已经有一座炮塔倒下了，剩下的炮台绝不能再耽搁了。
顺着梯子向塔顶的空间爬去，来到塔顶，顶上的情况比下方还要糟糕。几个士兵寻找散落在地上的玄晶残渣来为玄炮充能，其余人全在驱赶从空隙里想要钻进来的玄兽。
见到东方吟带着手环上来，那些人都露出喜悦的表情。
“玄晶到了，太好了。”东方吟将手环扔给了他们，就去帮周边的士兵驱赶玄兽了。
拥有充足能源的玄炮瞬间火力倍增，击溃远处成片成片的玄兽。但众士兵依旧不肯放松，他们明白这和那不存在的胜利根本挂不上边。
城中东方灼孩子苦苦支撑位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支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还剩多少人？”东方灼向身旁的一个人问道。
“将军，粗略统计，中部剩余人数不超过两万。”
“知道了。”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他已经开始怀疑让大家留下来究竟是对是错。
还没从懊悔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