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金贵真想把庄大憨揍死!
可是掂量几回,还是不敢动,他真怕大憨一个不注意把自己干残废了。
庄大憨没再揍他,可是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喝多了正在被窝里酣睡,突然被他爹孙洪发拽出来,摁在地上,大鞋底子往屁股上一顿爆抽!
打得孙金贵一个劲儿喊妈,王雅凤上来拉孙洪发,结果被孙洪发抽了俩大嘴巴!
抽完了鞋底子就是罚跪!
王雅凤偷偷跑到是小叔子家把老鸡狗找来救儿子……
老鸡狗进屋骂了句“奶奶个逼”就要去拉孙子,孙洪发怒喝道:“你给我站住!”
大王震怒老爹也害怕。
孙洪发一指王雅凤:“把门关上,插严实了。”
然后他坐到椅子上就像老师训学生:“你是我爹,我不能打你。可是再要挡着我管儿子,我就不客气!别以为你们干的事我不知道,你们这是作死!别以为自个有多大能耐,不过是老江湾的土鳖脑袋,你们不是杀人放火的强盗!孙金贵要是赶得上闺女一半儿,我犯得上丢人操心么?谁惯的?”
老鸡狗蒙了,看来儿子已经断定火烧窝棚是自己指使孙子儿子干的了。
孙洪发严令王雅凤,孙金贵半月之内不准出门儿!他要给儿子找点事儿干,在这么在渔窝棚混下去,他不是犯法被抓,就是被别人整死!
孙金贵被孙洪发在家里圈了三天,憋到第三天晚上,他实在呆不住了。他悄悄端开窗扇,偷偷跳了出去。
先去找颜百灵的晦气!这个骚娘们勾引来葛嘎牙子,屁尿性没有还差点儿让庄大憨撞死!奶奶的人丢大了。
孙金贵来到百灵超市,进门就找葛嘎牙子!
颜百灵何等聪明,给孙金贵拿了两瓶洮南香,又装一提袋儿熟食算是把他哄走了。
看见好吃好喝,崔老屁连忙赶过来搭讪:“小爷们儿,两瓶酒一个人喝得了么?要不我再去买两袋儿花生米,小叔我陪你乐呵乐呵?”
小皇上一翻眼皮:“你他妈那熊样?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忘了让庄大憨把你揍那瘪犊子样儿啦?我这玩意儿喂狗,还他妈能帮我撵兔子呢?喂了你能他妈干啥?”
崔老屁吃喝没捞着,还闹了个大没脸。他返身站到了颜百灵的柜台前:“婶子……”
颜百灵立刻撂下脸变成了颜老板娘:“崔老屁,你还在屯子里人五人六儿晃悠哪?要我看你最好还是出去躲几天吧。这些日子也不咋的了,咱这嘎达老着火。你说万一刮拉着谁,那可都不是小事儿啊。”
崔老屁立刻脸变得煞白:“嘿嘿,他着他的火,咱过咱的日子。能刮拉着咱啥玩意儿?”说着崔老屁讪讪的踅了出去。
看着崔老屁的背影颜百灵呸了一口:“呸!还他妈装犊子。不叫个爷们儿!”
小皇上也不背人,拿着酒菜直奔江六姑家,往大门上踢了两脚,喊了一声就往北江边去了。
不一会儿就看见江六姑披着一件黑大氅,横着大烟袋向北去了。
颜百灵看着江六姑的背影呸了一声:“呸!好吃好喝都便宜你个老骚货了!”
孙金贵窜进姥爷老水耗子的渔窝棚,他姥爷老水耗子正在修补窗口上的防蚊子窗纱。
孙金贵:“那破玩意儿还鼓捣他干啥?天黑了,回家吧。”
老水耗子:“眼看要下网,得抓紧收拾上。”
“要收拾明天再说,赶紧他妈滚!”
老水耗子无奈,放下苇帘子,转身离去。心里骂道:“咋不让天打雷劈死你!”
小鱼须篓真的用细柳条儿做了十几个鱼须篓到塔头沟深处“须鱼”。
鱼须篓是一种用柳条或榆树条编织成的捕鱼工具,里面有这些枝条的倒须儿,鱼儿从细小的进口进去之后,再就出不来了。早晨下须篓,晚上从水中启出,就会收获满满的一篓鱼,但这种工具都是用来须小鱼的,大鱼是须不住的。野生的小鱼种类很多,拿回家对点土豆块炖上吃,或干脆用黄豆大酱直接打成鱼酱,别有一番新鲜香味。
大憨有个毛病,不喝酒话就说不明白,和小鱼须篓在一起有时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不过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嘴馋!爱酒!只要有酒就得琢磨下酒菜。
小鱼须篓管大憨要钱自己制作上百盘铁夹子,夹子分两种,一种是带铁丝网的夹子,这种夹子专门扣活鸟,拿回家里装进鸟笼子里能养活。另一种夹子是最常用的,不带铁丝网,只要鸟儿触到夹销儿,就会被打死。夹销上的诱饵往往用的是一种小虫,招来了鸟儿,忍不住诱惑上前食用,触动夹销儿,命丧黄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大憨不喜欢用铁夹子,他有一把奇特的弹弓。那时候,打鸟似乎是一种司空见惯的事情,再平常不过了,根本没有违法一说。
大憨用弹弓打鸟都使用泥弹儿,泥弹是用黄泥团成的。这憨家伙几乎是个神弹手,不说百发百中,拿现在的话来说,命中个八、九环的不成问题。他打弹弓时几乎不用瞄准,取出泥弹,快速装进弹弓兜里,一个动作,鸟儿就会应声而落。
他们早早地起来,把夹子在水坑边、柳条地、甚至是麦地里下好几十盘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