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的目光定格在那些药草上,果然是神医门,全部都是难得一见的珍惜药草,活标本啊。
蓝衣女子道:“小小姐,您自行上去吧,这是绮罗峰,除了门主我们都不能上去。”
虽说她们是最高级的弟子,可有些地方,她们还是不能踏足。
白子衿目露诧异,这么说,上面的药草都是她那个便宜外公亲手打理的了。
连接绮罗峰的是一条小石桥,站在绮罗峰上,几乎能看到整个神医门的景色,特别好。
哪怕白绮罗已经离开十七年,可绮罗峰上面的一切都打理得非常好,仿佛有人居住一般。
白子衿挑眉,传言不假,便宜外公果然对她娘很疼爱。
屋里白子衿没去看,她蹲在药田前面,一双清澈灵眸狡黠的打转着。都是好东西啊,她要不要全部顺走。
离白子衿最近的是一株长相奇特的药草,颜色深蓝,叶子对称而长,明明是一株药草,却是一半葱绿一半枯萎。
白子衿识得这药草,不仅难得一见,而且种植条件十分苛刻。白子衿粗略扫了一眼,竟然有两三株。
白子衿素手一伸,刚打算去摸一摸这些叶子,忽然那草茎竟然倏的朝白子衿的手咬来,还有两只锋利银牙。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攀附在草茎上的小蛇,约莫五寸。
白子衿刚才惊叹着药草,加上小蛇隐藏得着实太好,短时间内白子衿没发现。蛇咬来,白子衿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把手缩回并且撒出药粉的同时,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
“善善,躲开!”
药粉已经撒到小蛇身上,小蛇从空中掉到地上,抽搐几下不动了。
白子衿则疑惑抬眸,善善是在叫她吗。还没相通,手就被一把抓住。
“善善,你没事吧?”
抓
住她的是一个白发老头,身穿深色长袍,胡须飘飘,一双混浊的老眼满是紧张的看着她。
白子衿下意识抽出自己的手,拧眉看着老头,这老头该不会就是神医门门主白傲吧。
“我没事,我不叫善善。”
来者的确是白傲,他看着白子衿拧眉,就要伸手去抚平:“善善,别皱眉,不好看。”
白子衿嘴角一抽,她都说了她不叫善善,他到底在喊谁。
玄色长袍晃动,赢若风孤冷的眸子扫了一眼地上昏迷的蛇,樱唇轻启:“师父,你的千钧蛇废了。”
白子衿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是她的错觉吗,他竟然从赢若风语气里听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这千钧蛇是白傲养的宝贝,甚至这些药草都是喂给它吃的。平日,谁敢碰千钧蛇必定被罚,可现在,白傲挥了挥手。
“一条蛇而已,哪有我的善善重要。”说完,白傲心疼无比的看着她,“你怎么瘦成这样,白元锦那畜生是不是又虐待你了?”
白子衿现在已经明白,善善大概是白傲和白绮罗给她起的小名。毕竟,长辈都喜欢喊小名不是。
不过,白子衿看了看自己。这几个月她已经完全把自己养回来了,脸上也有肉了,不算瘦了。
“都是外公的错,是外公太晚把你接回来,让你被那个畜生虐待。”白傲一口一个畜生,喊得无比顺口。
白子衿一头黑线,虽说她不反对白傲喊白元锦畜生,只是她和白元锦还有点血缘关系,那她不成小畜生了。
“你怎么不说话,是外公吓到你了吗?”白傲瞬间紧张起来,他想白子衿想了十五年,有些激动了。
白子衿摇了摇头,她并没有错过,白傲看到她第一眼时眼角闪过的晶莹。白傲也不容易,找了她十
多年。
“不是,只是我饿了。”这句话是白子衿的真心话,她一路被赢若风迷晕,一点东西都没事,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
白傲:“来人!备膳!”
药田旁边就是一个小亭子,白子衿和白傲坐在那里,赢若风立于旁边,脸色孤清。
白傲不停的对白子衿嘘寒问暖,从她这些年的生活,到她现在穿的衣服。
“我运气很好,有人收养了我。”白子衿语气淡淡,“傻了十几年,还好是正常了。”
白傲眼神一沉,他以为白元锦只是将善善扔了,没想到还对善善下毒。白傲没让白子衿察觉他的冷意,和善的开口。
“善善,以后有外公在,没人敢欺负你了。谁要是欺负你,外公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傲以和善的口气,说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句话,竟然没有丝毫维和。
白子衿切切实实的感觉到白傲对她的关心,以及一些小心翼翼……
在绮罗峰上,白傲给白子衿准备了许多衣服,一岁到十五年都有。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白子衿心情复杂无比。
白傲对她的关心,是她来到这里,第一个真正长辈对她的关心,让她心里温暖。
“好。”白子衿粉唇轻扬,微微一笑。
这是白子衿到神医门,第一次笑,灵眸清澈,笑容嫣然。
白傲身子一震,忽然眼底就布满了沧桑,他颤抖开口:“绮罗。”
白子衿一愣,随后意识到,她和娘长得很像,笑起来可能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