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晋州军在撤退的过程中也遇到了不少阻碍,特别是在面对那汹涌而来的黄水时,很多士卒甚至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瞬间就被那汹涌的水流给直接冲走。
而在那洪水的冲击之下,晋州军的阵型直接被彻底搅乱,使得原本整齐划一的队伍瞬间变得杂乱无比。
在如此慌乱的情况下,一队队的晋州军士卒接连被水流给卷入到了水里,随后便慢慢的消失不见,有些甚至都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而就算他们幸运的躲避过了水流,也会被周围密集无比的树木枝干给绊倒在地,随后便被水流给冲刷到了深处。
在如此汹涌的水流冲击下,一时间整个晋州军都开始乱了起来。
有些人为了能够快速逃跑,甚至会直接选择向同伴出手,所有的人心恶性在这一刻全部都显露无疑。
而这些乱象也导致了晋州军的伤亡剧增,在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内,晋州军中便已经死伤了数千人。
而韩平此时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是带领着众多士卒在拼命逃跑,若是不尽早的摆脱掉这些水流,恐怕到最后就连自己都会葬身水下。
因此韩平也就不想管那么多,只是率领着士卒拼命的朝着南边奔跑,毕竟那里有着一处高地可以让众人躲过这一劫。
而在晋州军逃离的过程中,原本跟在他们后面的晋州军士卒不停的被水流给卷到水中,然后很快便直接消失不见。
不仅如此,晋州军中还接连出现了不少人为了能够活命,而直接杀死自己战友的例子。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晋州军的士气也逐渐的跌落到了谷底。
在这样的大灾难下,谁都说服不了任何人,只要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其它的一切行为都已经显得微不足道。
众人好不容易才逃到了南面的高地上,此时看着下面仍旧是波涛汹涌的水流,众人不由得胆战心惊,同时也因为自己能够死里逃生而高兴无比。
但同时众人也开始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那便是众人在急忙逃窜下,押运的粮草物资并没有将其带出。
此时众人身上的干粮都是很少,身上粮食最多的人也只够自己三天食用而已。
于是身上没有带着干粮的人,不由得全部都望向了运粮官梁平,等待着他来解决这个问题。
而梁平对此也是深感无奈,当时的洪水来的是那么紧急,他总不能直接扛着运粮车来逃跑吧?
但身为运粮官的他却是无法躲过这个问题,只能无奈的开口道:“兄弟们,不是我们这些人不想保全粮食,而是在刚才的那种情况下,你们觉得我们能够带着粮食逃跑吗?
毕竟刚才的情况你们自己心里也十分清楚,能够逃过一劫都可以说要谢天谢地了。”
有些士卒闻言后不由得怒声吼道:“这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我不管。
但既然是你们负责运粮,那就得要保证好粮草的安全呀,如今所有的粮草都全部丢了,你让我们这些人在这段时间里吃什么?
而且既然这些粮草是你们负责保管的,那干粮丢失了不找你们还能找谁?
所以你们这些辎重兵身上携带的干粮,全部都是属于我们军中士卒的粮食,所以劝你们还是赶紧的将干粮给交出来,免得让我们自己动手。”
众多士卒闻言后不由得点头附和,毕竟他们这些人参军也不过是为了图个温饱而已,至于其它的问题他们才不会去理会。
“你开玩笑吧?刚才的那种情况,我们怎么可能护的住粮草?
既然你自己都说能护得住,那你刚才还跑那么快干嘛?
要是你真有那么牛B的话,刚才怎么不用自己的身体去堵住大水,来让我们得以将粮草给直接转移,要说吹牛谁不会呀。
而且刚才还是你这小子直接推了我一把,害得我刚才差点跌入水中被大水冲走,我这边还没有去找你小子算账呢,你小子居然就敢直接找上门来?”
而梁平的手下见状,也是不由得怒吼出声争吵起来,刚才众人在逃命的过程中,本就直接积累了众多矛盾。
何况他们这些人难得才死里逃生一次,自然是不愿意再次背负上丢失粮草的这个罪名。
而众多没有干粮的士卒,也都纷纷的加入到了讨伐的大军中,毕竟没有干粮的话他们这些人在后面怎么能活的下去。
而众多运粮的士卒也在极力的为自己辩护起来,一时间双方之间的争吵变得越演越烈起来。
很快双方的人都在怒骂声中火气上涌,再加上刚才逃亡的过程中,全部压抑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不由得想要将其给发泄出来。
于是乎众多全身湿漉漉的云州军,纷纷开始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对着对方,很快众人便分为了三个阵营。
一番是由少量干粮和没有干粮的士卒组成,另外一边的则是这次的运粮官团队,剩余的人便都是吃瓜群众和高官亲卫。
一时间整个高地上变得气氛严肃,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双方之间眼看着即将就要短兵相接起来。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云州的士卒来说,什么道理都没有他们自己的拳头好用,所以他们一直以来都是信奉生死看淡,不服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