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景的手颤抖的愈发厉害,导致他整个人都抖动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涨的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后,双眼也仿佛要夺眶而出。
他死死的盯着一处,身子开始麻木起来。
他开始幻想,皇后和一个太监单独在一起在做什么?
又为何要单独在一起?
“为何要单独在一起?”他喃喃自语,他控制自己不去细想,偏偏就有道声音指引他去细想
他觉得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被人玩弄股掌之中。他深爱的妻子,在半夜去见了别的男人,不,应该说是不男不女之人。
他稳了稳心神,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赵玉安并没有说二人在干什么,只是见他们从梅园出来,或许里面有什么隐情。
他这样想着,仿佛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借口。
他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说着:“你先退下。”
“是。”
赵玉安离开坤泰殿后,高齐正从凤仪宫回来,他见着所有人都殿外候着,一时觉得奇怪。
“怎么都在殿外,不进去伺候陛下?”
万全端着一壶热茶,摇了摇头:“陛下刚刚在和小王爷说事情呢,陛下刚刚还发了好大的火。”
高齐蹙起眉头,他看向赵玉安出坤泰殿大门的影子,问道:“小王爷和陛下说什么了?”
万全又摇了摇头,高齐见状,接过万全手中的茶壶:“我去给陛下端进去吧,我刚刚从凤仪宫回来,想必陛下也不会怪我。”
他是想打探一下赵玉安和赵仲景说了什么,为何赶走坤泰殿的所有人?
万全没有拒绝,只说了一个“好”。
高齐端着茶壶,进了坤泰殿,他瞧着赵仲景靠在椅子上,头微微仰起,脸上的红意还未全部褪出。
他走至赵仲景身旁,替他倒了一杯热茶:“陛下,喝口热茶吧!”
赵仲景这才睁开眼,他并未瞧高齐,只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
随即,他将茶杯重重放在御案上,杯中的茶水溅到了御案上,有些还洒在了他的手上。
被溅到水的那一处皮肤,顿时红了起来。
“这么烫的茶水,你让朕怎么喝?”
闻言,高齐脸色一变,忙跪在地上:“奴才该死,请陛下恕罪。”
赵仲景冷哼一声:“你也伺候朕这么久了,怎么这些小事还会犯错?”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高齐一边说着,一边磕头。
“你是该死,不过朕念你服侍朕这么久并无其他过错,就饶你一命。”赵仲景睨起眸子:“滚出去,从今以后不许进殿伺候。”
高齐大惊,又在地板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请陛下恕罪……”
“你若再废话,朕就杀了你。”此话虽然说的很轻,但高齐感觉到了赵仲景的杀意,他没再多说什么,垂着头退出了坤泰殿。
赵仲景心里很清楚,他知道高齐是杨叙安插的眼线,但他并没有拔出这根眼线。他需要杨叙在暗处替他行事,在他看来杨叙不涉朝政,不握兵权,只有锦衣卫和东厂供他驱使,这样的人好掌握。
他并未全信赵玉案的话,但有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让高齐去殿外伺候,就是不想让今日之事传入杨叙的耳朵,他倒要亲自看看杨叙和姜宁禾之间,是否真的有什么。
“万全。”他高声唤道。
万全正在殿外问高齐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以后不能进殿伺候,他听到赵仲景的声音,吓的腿都软了,生怕自己也会和高齐一样。
他躬着身子,快速走道赵仲景身旁,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声:“陛下。”
“从今日起,坤泰殿只有你一个首领太监。”须臾后,他又道:“另外,给朕监视东厂和凤仪宫。”
“这……这……”万全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赵仲景的声音传来。
“你是东厂的人,你觉得你的主子是杨叙。但你别忘了,朕才是这个天下的主人,朕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人,朕才是你真真正正的的主子。”
赵仲景这话,听的万全浑身被寒意包围着,吓的他差点哭出声来。
这话是警告,也是提醒。
警告万全别将什么事都传给东厂,提醒他,陛下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奴才……奴才遵旨……奴才誓死效忠陛下……”他不知道赵仲景意欲何为,但明显有动杀意的念头。
如赵仲景所说,他才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人,若杨叙对他来说有任何危险,他也会毫不顾忌的杀了杨叙。
闻言,赵仲景满意的笑了笑,他在万全的脸上拍打了几下:“起来吧。”
万全这个人贪生怕死,但他做事勤奋,若有人威逼必定倒戈,这才是杨叙派高齐去监视万全的原因,也是赵仲景让万全去监视和凤仪宫的原因。
“高齐以后不能进殿伺候,你就将坤泰殿的消息传给杨叙吧,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万全狠狠的点头,还没缓过神来。
“去吧。”
“奴才告退。”
他躬着身子,腿还是软的,出坤泰殿的时候差点摔倒了,还是身旁的小太监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