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灵看着已经“昏了”的蒋知府还软塌塌地坐在椅子上,便随便指了几个捕快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蒋知府送回去休息啊!”
捕快们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将蒋知府小心翼翼地抬着,准备送回蒋府。
但由于没有担架,所以现在的蒋知府是被人拽着四肢,跟提猪一样的方式,拖着往外走。
褚灵好笑地看了一眼,故意悠悠道:“蒋大人一把年纪了,还患有胸痹,结果还被逼喝了不少酒,这才会引起昏厥吧,日后可要小心注意着些,不然会猝死的。”
蒋知府脊背一僵,但却动也不敢动,只能四肢难受的被送去了外面,塞回了轿子里。
褚灵等人走了,也不装了,直接望着连武问:“蒋知府说此事既然由我调查,那便由我来判,连大将军认不认?”
连武站起身来:“请褚大人判案。”
褚灵应了一声好,也不换官服了,直接走到了上面后,望着连武道:“连将军既然同意了,那便由下官来判案。”
连武一拱手,晒黑的面庞上露出些许尴尬:“请褚大人允许让我回去彻查。”
褚灵摆手道:“不用了,该查的不该查的,我都查了,证据也在。”
连武一怔。
褚灵好笑地望着他,“我不信连将军不知道那些兵卒的背后是谁。”
连武有些沉默,沉默中又带有一丝无可奈何。
“连将军,过于纵容可不是好事,一个人和一个连家相比,孰轻孰重,将军该做好抉择。”褚灵道。
连武反应过来了,原来此人早已查到了连赐,却是想通过他来审连赐。
“我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连武忽地问。
褚灵一诧:“你们不是一家人吗?”
“一家人关系就一定好吗?”连武反问。
褚灵撑着桌子道:“既如此,那我便直接传人了?”
连武认真地望着褚灵,想了想,还是提前告知道:“贱民一事,就算你想管,想判也是无用。”说罢,便让到了一边。
鬼夫子望着连武,面色冷了下来:“他的意思是,这税务一事不过是你的借口,你就算用了,他也有办法护下弟弟,只不过他觉得是该有个外人来管管,也好让连赐收敛一点。”
褚灵朗声喊道:“传,犯人连赐!”
她知道连武的意思,也明白自己若是把握不住这次机会,那连赐最多被打个三十军棍,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是三十八条人命啊,她过不去!
正堂内一片寂静,捕快们都低下了头,无一人出去抓人。
外面的百姓惶然,甚至有些无措地望着褚灵,既紧张又期待,但是惶恐却占据了多数。
褚灵也不着急,就这么端坐着,等人去抓人。
连武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去帮一把的时候,只见外面忽然传来了被堵住口的呜呜声响,紧接着便见到几个壮硕之人,跟抓猪崽子一样,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抬着,直接往地下一丢。
“大人,人犯连赐已经带到。”
褚灵看着一脸震惊的连武,出声道:“既然是我来审案,那连赐就只是连赐,军中职务必须暂时解除,连将军可有异议?”
连武干脆回答:“没有!”
连赐被堵着嘴,忽然听到这话,顿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但无奈捆的太紧,以至于他就像条虫一样在地上涌动。
褚灵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却不露分毫。
“啪——”
褚灵一拍惊堂木,怒喝一声:“连赐,你可知罪!”
万三金从外面进来,将堵着连赐嘴的布暴力扯开后,又小跑了出去。
连赐愤怒地瞪着褚灵,脸色憋得铁青:“你个小小县令,你竟敢命人绑我,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褚灵却也不管连赐叫嚣什么,开口就道:“连赐,你来元洲半年时间,通过向百姓收取过路费,以及当地商人给的通融费,已超两万两不止。朝廷官员,私收贿赂,乃是重罪。”
“连赐,你可知罪?”
连赐憋着一口气,咬牙骂道:“小小县令,竟敢污蔑我,我看你这狗头是不想要了!”
褚灵让万三金拿出来证据,放在了连武跟前。
“连将军亲自确认吧。”褚灵淡然道。
连赐猛地一个翻身,死死盯着连武:“大哥,你可不能因为爹娘偏爱我,就故意害我啊!”
看着连赐满是威胁的眼神,连武干脆半蹲下来,从箱子里拿出褚灵收集的证据,一个一个仔细查看起来。
不得不说,这证据实在是太详细了,连去了哪里,吃的什么菜,喝的什么酒,谈的什么话都一清二楚。
而且如何给银子,如何避过他的耳目,又如何给那些商人行的方便,以及利用他大将军的名头,给多少人做过了保证,上面也都一一记录。
这证据,实在是令人心惧。
“褚大人是如何查的这些证据?”连武不禁问道。
褚灵故作神秘道:“连将军可知道百晓生,此人行踪不定,极难寻找。但只要找到人,并且付出他满意的代价,那我要什么,他都能查得出来。”
白素在一旁诧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