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看向顾心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顾心眉那张精致妖冶的脸上,露出了十分不和谐的诡异笑容,“我说,司成刚心脏不好,我每来一次,他就要煎熬一次,激动一次。我不确定,多来几次他是不是还承受的住。”
司夏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最后怒极反笑,“别人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跟父亲结婚七年,但凡你有一刻真心,都不可能说出这种残忍的话来。”
提起那七年,顾心眉脸上的表情瞬间狰狞,“别跟我提那七年!那是我这辈子最屈辱,最恶心,最不愿意回忆的七年。”
“既然你这么恶心,那为什么要跟爸生下我?”
司夏从小就知道,顾雪妍聪明圆滑,会耍手段,常常哄的顾心眉很开心。
她的性格像父亲,不会说甜言蜜语,心事重,所以不受宠爱。
甚至于,当年顾心眉领着顾雪妍离开的时候,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也未曾换来顾心眉一次回头。
她真的不明白。
明明都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为什么她跟顾雪妍在母亲心中的分量会差那么多。
顾心眉盯着司夏,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什么污秽的东西。
她开口,每一个字都恶毒至极,“要不是司成刚乘人之危,别说让我给他生孩子了,他连我的脚趾头都够不着。”
司夏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听到一个个恶毒的字眼从她嘴里蹦出来,“你以为我愿意把你生下来吗?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当时知道怀了你之后,我几乎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弄掉你,可是你命硬啊。我都已经躺在手术台上,打了麻药了,你爸还是闯进手术室把我带走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从来就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顾心眉的每一个字,仿佛钢针一样狠狠的扎进了司夏的心口。
将她对家庭,母爱的最后一丝期盼,撕的粉碎。
她耳朵嗡嗡作响,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后,转身就走。
顾心眉跟了两步,提高了音调,“司夏,是霸着战玖宴不离婚,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司成刚被活活气死,你自己选吧!”
扔下这话之后,她踩着高跟鞋,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几分钟之后,李主任就匆忙的赶了过来,给司成刚做身体检查。
初步的检查之后,他皱眉看向司夏,“你爸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吗?”
司夏点点头,“刚刚,我顶了几句嘴……”
李医生跟司夏打过数次交道,已经算是比较熟了。
所以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对晚辈一样的责备,“小夏,你之前不是一直就很懂事吗?你父亲的病情你比他更清楚,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波动过大,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知道。”
“你知道怎么还跟父亲顶嘴?这次还好情况不严重,我待会儿开点药,吸个氧,人清醒之后能够正常说话进食就是没问题。”
李主任一边开单子一边叮嘱道,“切记,你父亲再也不能受任何刺激了。否则,后果自负。”
“嗯,我记住了。”司夏应了一声,目送李主任离开。
她坐在床头,握着司成刚的手,眼眶酸酸的。
父亲一门心思等顾心眉回来。
只要顾心眉要见他,他一定会不顾一切。
到时候,自己根本就拦不住。
可要是真的让他们见了面,就像是顾心眉刚刚说的,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父亲情绪激动——
司夏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局。
“爸,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司成刚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
司夏就守在床头,一整天饭也没有吃。
到了下午实在熬不住了,喝了口水就趴在床头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最后她做了一个噩梦,被惊醒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病房里面一片昏暗。
她回头,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正准备起来动动身体,突然发现身上多了一件西装外套。
上面还有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
她正准备将外套拿下来看看,就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醒了?”
司夏被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身后不远处正坐在轮椅上的战玖宴。
“你怎么来了?”
她低低的问了一句。
然后回头看了司成刚一眼,见父亲还没有醒来,便连忙走到战玖宴的跟前,“我们出去说。”
司夏把着轮椅的扶手,一路将男人推到了医院外面的草坪上才停了下来。
“玖爷,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司夏轻声询问的时候,才发现战玖宴的脸色很难看。
好像有人得罪了他似的。
不对啊!
刚刚她醒来的时候,男人身上的气压好像还没有这么低来着。
这才两三分钟的路程,怎么突然就垮脸了?
谁招惹他了?
“我什么时候来的重要吗?”战玖宴语气冰冷,硬邦邦的。
司夏不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