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尔！帆布系紧了没！你要是再毛手毛脚没弄好船帆，就等着下来被我和大副一起把你踹下甲板！”桅杆旁的船长冲着头顶修补船帆的水手大声喊话，盯着水手小心拉紧绳索，沿着桅杆缓慢滑下。
桅杆周围一众水手听见船长的喊话放声大笑，不时还有几个健壮的水手吹着口哨大声起哄。
“今天‘鼹鼠’又能整出什么活，大家来猜猜看，哈哈哈哈……”
“那当然是擦甲板啊！”
“哈哈哈哈哈……”
“咚~靠……”离甲板没多少距离的卡特尔松开绳索，微蜷后背准备跳到甲板，但因在空中没调整好身体重心，只能随着沉闷的喊话和落地声，一屁股坐在甲板上。
“弄完就去吃午餐，厨子帮你做的那份还没凉。”船长见卡特尔安全到达甲板，抬头检查船帆已经没了孔洞，转身走向船长室。
“呦，‘鼹鼠’，你今天居然有特别加餐，说说看做了什么事？”桅杆旁靠着木桶的健壮水手扶起卡特尔，和周围一众看戏的水手等着卡特尔爆出些自己不知道的消息。
“能有什么事，库安你怎么不去检查绳索？”卡特尔揉揉还有些晕的脑袋，借着库安伸来的手臂慢慢站起。
“那不早弄完了，快说说你干了什么，船长居然给你这么好的待遇。”库安伸手攀着卡特尔的后背，顺势拍拍卡特尔的左肩。
“没什么，我去吃午餐了，晚点还要去船长室报道。”卡特尔找回平衡感后，抬手挡开库安架着自己的手臂，在一众水手的注视下走向船舱大门。
“嘘……又在那藏着不说。”
“我就说嘛，多半听不到了……那豆芽菜都加过多少次餐啊，也不知道船长怎么想的。”
“吉亚小声点！你想被船长听见我们讨论他啊？”
“哦哦……”
“散了散了，都没好戏看了，围在这等下船长过来就又成好戏了……”
“希望你们之后还能这么折腾。”卡特尔听着甲板上渐渐停下的喧嚣，伸手取出口袋中的怀表，看了片刻翻盖夹层中的照片后，合上怀表继续走向不远处的餐厅。
“咚咚咚……船长，是我！”卡特尔站在船长室外敲了敲古老的魔纹木门。
“进来吧。”换上老旧外套的船长右手点点桌子，抬头叫声卡特尔，又低头继续看着面前桌上展开的怪异海图。
“船长，我……”
“不用那么客气，这就我们两个。”船长偏头看眼进门的卡特尔，打断卡特尔想摘帽行礼的航海礼仪。
“呃……好吧，主要是习惯了，找我是有什么异常吗岐涡佴？”卡特尔尴尬地停下脱帽的动作，将鱼人皮帽带回头上，问就面前脸色不太好的船长。
“明天我们就要进流放之海了，但我感觉这趟航行不会顺利。”岐涡佴拧着眉毛，紧紧盯着桌面开始缓慢变化的海图，有些不悦地说着。
“我们都是去流放之海航行了，能有顺利的嘛……”卡特尔笑着摇摇头，见岐涡佴抬头看向自己，耸耸肩没再继续说话。
“那个感觉又来了……”岐涡佴认真地和卡特尔说着，随后转头看向窗外平静的海面。
“等等，你是说上次……”卡特尔听懂了岐涡佴的暗喻，惊讶地瞪大眼睛，顺着岐涡佴的视线看向窗外。
“嗯……”岐涡佴点点头轻声回答卡特尔，随后仔细看着已经微微泛起浪花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