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气候的原因,种植业在冰城根本行不通,任何粮食作物都不可能在这里生长下来,再加上人口不多,粮食一般依赖进口,价格昂贵。
旅游和采矿这两项支柱产业又都掌握在几大家族手中,穷人拼死拼活,也不过是作为廉价劳动力被剥削压迫,连一家人的温饱都难以保证。
应芙听得难过。
温眠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被风吹冷了温度。
“这香气是……冰莲花?”
老人点了点头,苍老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令人心酸的苦笑。
“救人命的粮食种不活,偏偏这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活得好好的,没人管没人问,也一茬一茬的长。”
温眠应了一声。
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践踏着血和肉才能生长。
“姑娘。”
老人从怀里颤颤巍巍地掏出一个小布包,把半旧的帕子打开,露出几块廉价的水果硬糖,老人拿起来,在温眠和应芙掌心里各自放了一块。
温眠和应芙对视一眼:“婆婆,这是?”
老人温和地笑着:“孙子要吃糖,拗不过他,我给他买了几块,这是剩下来的。”
应芙一听就急了,要把糖还回去:“婆婆,留给您孙子吃吧,不用给我们!”
婆婆摇摇头,混浊的眼眸浮现平静的哀痛:“不用了,孩子前月生病,没钱治,走了。”
应芙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恨不得把自己嘴巴缝起来:“对不起婆婆,我不知道。”
老人摆摆手,到她这个岁数,什么都能看得开。
“你们把糖吃了吧,我一个过了今天没明天的老人家,也尝不出什么甜味了。”
温眠把糖纸剥开,糖放入口中,甜腻的苹果味蔓延开来,笑着说:“很甜,谢谢婆婆。”
把小炎他们送到小桃子所在的医院,温眠一行人沿着原路返回。
与应棠应芙分开,温眠有些疲倦地靠在白烬怀里,汲取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比世界上最好的安神药还要有用。
白烬把人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拍拍后背,摸摸脑袋,温柔得不像话。
很久之后,白烬听到怀里人闷闷的声音:“心肝儿,我想帮他们。”
为了那块苹果糖也好,为了小炎他们也好,她想做点什么。
白烬并不意外,温眠的心里有多柔软,他是知道的。
手指摸到温热的脸颊,疼惜地蹭了蹭,白烬问她:“想怎么做?”
有他在,她想怎么做,他都支持。
温眠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熠熠闪着光:“有个小想法,需要先实践一下。”
“在那之前,我还需要两个帮手。”
与此同时,应芙坐在车里,怔怔地看着手心的苹果糖出神。
身为应家大小姐,她几乎没有见过这样廉价的糖果,可如今,捧在掌心里,她却觉得有千斤重。
“哥。”
应芙突然开口。
“我们怎么做,才能帮他们?”
应棠抬眸,声音平淡:“到了。”
应芙偏头看过去,应府已近在眼前,高大宏伟,与之前看过的拥挤破败完全不同。
应芙觉得心里更不是滋味了,闷头往前走,连一旁守在门前的许知清也没看到。
许知清在这儿等了很久了。
她回家之后,越想越觉得难受,她怕应棠真的不再理她了,又怕她走之后,温眠又向应棠告她的告状,挑拨她跟应棠的感情,于是,思虑再三,还是赶来应府找他。
没想到她连应府的门都进不去,好说歹说,门卫保安就是听不进去。
无奈之下,她只能憋着气,在门口等应棠回来。
谁知道,应芙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许知清差点气得撅过去。
眼看着应棠也准备无视她,许知清赶忙上前,张开手拦住他:“等等,不准走!”
应棠眉眼冷淡。
许知清又急又气:“你居然真不让我进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这次太过分了!!!”
应棠反问:“跟温眠道歉了?”
许知清一梗:“我不是写过检讨了吗?这还不行,非逼着我去道歉你才满意吗?”
说着说着,许知清抬手抹了把眼眶:“应棠,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偏向她?你们才认识多久?!!!”
面对许知清的质问,应棠根本不为所动,把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转身走进去。
许知清在原地跺跺脚,气得眼圈发红。
她偏不道歉!
温眠算什么,根本不配听她说抱歉!
她明天就去找应伯父应伯母,让他们好好教训应棠!
许知清狠狠瞪了一眼应棠的背影,气愤又委屈地走了。
应芙连晚饭都没吃,一回到家就窝在房间里。
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