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在书房门外,踌躇着,最终还是敲门走了进去。
容渊正在看文件,身上穿着丝绸睡衣,看不出有没有受伤,但她离得很远,就看出他老人家心情不是很好。
温眠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把汤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开口:“哥哥,我给你炖的汤,你喝一点吧。”
容渊本来想冷着脸,让温眠知道知道厉害。
可是听着她软绵绵的话,还有她亲手煲的汤,这脸色却是怎么都维持不下去了。
“放这吧。”
温眠乖乖地放下汤,却还是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期待。
容渊默不作声,把汤喝了下去。
味道很好,温度也正好,心窝暖洋洋的,熨帖极了。
温眠看着他把汤喝下去,这才放心,试探着问道:“哥哥,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呀?”
容渊面无表情:“等你想清楚的时候。”
温眠皱眉:“可我一直都想得很清楚。”
容渊抬眸看她:“如果你真的那么有底气,为什么一直不敢告诉我们。”
温眠被堵住了。
说来说去,还是她对两边都太在乎了,以至于让她失了原有的理智。
一分犹豫,满盘皆落索。
温眠叹了口气,头一次感觉有些束手无措。
大概这次是真的把哥哥们惹毛了,一向溺爱温眠的几位哥哥们狠下心来,真的给她禁了足,显然是想让她冷静一段时间,好好想想自己和白烬的关系。
温眠也知道哥哥们现在正在气头上,过去和他们争论,只会针锋相对,伤害彼此的感情,并不会让事情出现转机。
理智告诉她,现在按兵不动才是上策,但是她心里对白烬的担心还是让她失去了往常的镇定。
虽然几位哥哥没说,但是那天吃饭的时候,她在容溯和容淮手上看到了擦伤,用力之大,可见一斑。
毫无疑问,在那几个小时里,白烬一对三,也不知道受伤了没有,伤得怎么样。
她也没办法联系他,担心得都快心梗了。
好在老天都帮她。
就在温眠谋划着翻窗逃出去的时候,她的四哥商湫来看她了。
“温小眠,你一直盯着房间的窗户,别告诉我你是想着从那里翻出去见你的小情人?”
温眠猛地抬头,看到了商湫。
他穿着一件浅色条纹衬衫,清瘦却并不单薄,反而衬得身段极佳。
此刻他悠闲地靠在门框上,眉眼昳丽张扬,颇像古时候的世家公子,鲜衣怒马,风流骄矜,惹得满路红袖飘的情景。
可惜温眠现在根本没有心情欣赏他的美貌,只是稍稍提高了一点声调,依旧神情恹恹的:
“四哥,你怎么来了,总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商湫坐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脑门:“你的笑话,昨晚我不就看完了?”
温眠摸了摸脑袋,扁扁嘴,委屈又气愤。
商湫蓦地笑开了:“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可是你说要带我玩遍A市的,你不来找我,还不能让我来找你吗?”
温眠有点头疼:“我被禁足了,现在想出都出不去了。”
商湫毫不怜惜:“温小眠你就活该,你说你都找到亲人了,不是孤身一人了,怎么有事情还不习惯跟家里人说?还非得瞒着?”
温眠一时无言。
她已经知道错了。
商湫看她焉头耷脑的模样,心里就烦躁。
这丫头笑起来的时候多可爱,眼睛都弯弯的,一看就让人心情明亮。
现在这愁云惨淡的失落模样,真是一点点都不可爱了。
商湫不喜欢看她这样子,硬是捏住温眠的脸蛋,看她软软的脸颊肉鼓起来,变成一只可爱粉嫩的小包子。
商湫满意了,说道:“行了,我都亲自来上门了,你哥哥们能不给我面子?收拾收拾,陪我玩去。”
说着,他略显嫌弃地揉了揉温眠乱糟糟的长发:“还女神呢?现在真是丑死了。”
这话当然是假的。
温小眠长得极好,眉眼五官就算是拿着放大镜看,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即便头发散乱,不施粉黛,也依旧好看,甚至比镜头前毫无瑕疵的时候来得更加惊艳。
毕竟,艺术品再完美,也美不过有着真实灵魂的、活生生的人。
能出门了,温眠简直高兴坏了,根本不计较商湫说自己丑这件事,抱住他的胳膊就是一阵猛摇:“四哥,你就是我!的!神!”
商湫:“……”
也不必这样。
温眠陪着商湫在商场里四处逛,左顾右盼,显然心思不在逛街上。
她只想找个机会偷偷溜走,去找白烬。
她真的好担心他,迫切地想见他一面,心里就像有蚂蚁在,特别难受。
可是商丘这人说是说好了带她玩,就只是带她玩,全程拉着他,看得很近,根本就不放温眠离开他的视线。
几次试图出逃未果,温眠整个人都蔫了,浑身散发着怨气。
温眠像个引路工具,蔫头耷脑地给商湫指路:“这边是衣服,那边是珠宝,上面是吃饭的地方,下面是电玩城。